代吟睁开眼看着他,脸上很平静并没生气,恼羞什么的,“帮我倒杯水。”
疏影放开他的手,赶忙说道:“好,你等一下。”
接着跑去倒了杯水回来,然后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等他喝完水后,他轻声的问了句,“还喝吗?”
“不喝了,谢谢,有饭吃吗?”
“有,等一下,我这就叫人传饭上来。”
“嗯。”
没一会吃的就摆满了整个桌子。
疏影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很自然的帮他穿了起来,因为这事他以前就没少干过。
代吟也自然的抬手让他帮忙穿。
人家边帮他穿,他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疏影咕哝了一声,“还困吗?”
“嗯。”
“那等下吃完饭再睡。”疏影说着将人抱到了饭桌前。
“嗯。”代吟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饭桌上的菜,疑惑的问:“怎么还有鸡汤?”
疏影将他轻轻地放在椅子上坐着,然后给他盛了碗汤,“你最近比较累,喝点汤补补。”
“不想喝了。”
“那少喝点,吃鸡肉。”
“哦。”代吟低头喝了一口汤,然后将还剩大半碗推给他。
“不喝了。”
疏影没办法,只能又给他夹了好些鸡肉,接着给他装饭,夹菜......
代吟就低着头负责吃。
疏影还是奇怪的朝他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有人给你下毒的?”
代吟边吃饭,边漫不经心的回道:“第一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就留了个心眼。”
“那你是真的确定没事,不是在骗我的吧?”
代吟抬起头看着他,“我骗你做什么?”说着然后给他夹了些他爱吃的菜,“快吃,要冷了。”
“哦。”
吃完饭后,疏影出去处理事了。代吟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疏影因为没有了担忧,整个人行事也没以前那么暴躁激进。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策略,将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建农庄上。
他要做就要做大,做好,普及到各个地方,而并不是只有京城这片地区。
所以他这段时间忙得都没时间跟代吟说上话,天天早出晚归。
代吟没事就出去闲逛,正好又偶遇到了齐典。
齐典看了他一眼,眼神又往下朝他的脖颈处还没消散完的红痕看了一眼。
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道:“一起喝个茶?”
“好啊。”代吟点了点头。
刚刚齐典的扫视他不是没察觉到,只是他并没放在心上,疏影那崽子天天早出晚归,虽然跟他说不上话。
但是每天他起床前总会抱着他啃一番,所以他脖子上的红痕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消散的一天。
两人进了茶楼里,刚坐下的时候,齐典说道:“好久没下过棋了,要来一局吗?”
代吟无所谓道:“都可以。”
说完,齐典让人去给他们寻了副棋盘过来。
两人还是如从前一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只是越到后面,齐典的心就越浮躁。
虽然这盘棋还没下完,但是走势已经很明显了。
代吟将手中的棋子扔回到棋盅里,“还要下吗?”
齐典看着棋盘疑惑的问:“我哪一步走错了?”
代吟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哪一步走错了,只是因为我走的每一步都在布局,就相当于我已经掌握了地利和人和,我只等天时到来。”
“所以这是一个毫无悬念一边倒的局势。”
齐典盯着棋盘沉默了许久,接着放下了一枚棋子,“但是我还是不甘心,我还想再走走。”
代吟看了眼棋盘,伸手捻起一枚棋子放上去,然后缓缓地说道:“给你的退路并不多。”
“其实,你也没必要做过多的挣扎,毕竟别人的每一步布局都是花出了心血,凭什么就因为你的不甘心,就想推翻别人之前的努力呢?对吧?”
顿了一会,代吟继续缓缓地说:“最重要的一点,赢,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的输赢跟别人有关系吗?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赢一时的成就感,那么请问过后呢?你该何去何从?
如果你赢只是顺带为了天下苍生,而别人赢也是顺带为了天下苍生,那么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你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你们也算是一路人。
那么既然一致,在你没有把握了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选择继续呢?只是为了自己心中那股毫无意义的不甘吗?
人生应该有多种活法,不要局限于一种。我们应当把握自己能把握的,放弃不能拥有的,你觉得呢?”
齐典愣愣地盯着棋盘没有说话。
代吟伸手指了下棋盘,“你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要么进一步满盘皆输。”
齐典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代吟看了他一眼,“齐王,今天就先到这吧,我不能出来太久,否则我家醋坛子又得气死了。”
齐典抬起头,朝他应了声,“好。”
代吟跟他认真的对视了一眼,“保重。”
说完然后起身就走了。
齐典愣神在那里,脑海里依旧在回荡着代吟的话。
代吟刚回去,就被人堵在了府门口。
疏影二话不说拉着人就回了后院。
一进房间关上门,他就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