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半晌，感受到气氛的冷凝，程霆走上前去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程曦仰起头，又恢复成平时的笑“哥，你干嘛呢？”
“没事，你头发乱了，我给你理一下”
“哦，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就伸出手去把自己的高马尾解开了，黑长的长发因为刚被解开的缘故有些弯曲，显得程曦的本就小的脸更加小巧动人
程曦甩了甩头发，试图想通过头发甩走自己烦躁的心情
她突然向傅霖川和程霆伸出手，几秒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收回手来在口袋里掏啊掏，掏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又恢复了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喂，大婶，刚我跟你说的听到了吗？”
大婶颓废的瘫在椅子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我…我要告你们”
“那敢情好啊，你赶紧去告吧，就说我们欺负你了，我免费给你提供监控录像”
程霆看着程曦，从她手里接过发圈，又重新给她的头发扎成高马尾，扎完了还自己喃喃一句“好久没扎了，有点手生了”
程曦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去傻笑，感受着一丝丝暖流缓缓流入心里“没想到大哥你还有这种技术呢，为我嫂子学的吗”
程霆看着她，浅浅微笑着“你先回去吧，让哥哥来处理”
程曦想着从这大婶这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便答应到“好哦，你不回家吗”
“我还有点事，晚点回去，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程曦站起来“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你别太累啊，我在家里等你”
程霆点点头，程曦走出门去
程霆看着跟在后面的傅霖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霖川抬脚跟上去
程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没点，扔在桌子上，又掏出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
她可能都忘了，她小时候最喜欢缠着他给她扎高马尾了
她刚刚的眼神，他可没错过，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内疚，自责，与庆幸交织着
程曦走的很快，手上还在摆弄着手机，导致她没看到迎面走来的人，一头撞了上去
“啊…没事吧…抱歉抱歉，没看到”边说着，程曦就蹲下去捡散落的文件
“没事，我也走神了”头顶上想起男人温润的声音
程曦没有抬头，视线被地上散落的原本应该夹在文件里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很血腥，几张照片上的主角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躺在血泊里，照片拍了他们身上很多处的伤口，伤口像是被强行撕咬下身体上的肉形成的，也拍了从客厅到走廊的血迹…
程曦还想继续看下去，照片就被一双白皙的手拿了过去，程曦看过去，与刚刚的男人四目相对，准确来说也不算四目相对，因为男人戴了副黑框的眼镜，遮住了他大半的神情
男人出了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发出温润的声音“谢谢”
程曦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为照片还是为这个人，“抱歉”
程曦站起来把捡在手里的文件还给男人，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看着他走远
傅霖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顾箐，刑警队的特别顾问，你哥的军师”
程曦收回视线，向门口走去“没你帅”
听到她的话，傅霖川轻扬起嘴角
程霆刚刚本来是想跟着程曦她们出来的，刚在接待室里，就收到了顾箐的信息，说是发生了一起命案，让他在办公室等着
在警局门口等着傅霖川开车过来的时候，站着无聊，就刷起了手机上的热点，热搜前五依然是关于程奕的
网友们也吵的不可开交
“千万别塌房啊，求求了，喜欢了这么久的奕哥哥”
“脑残粉，事实都这样了，还在洗白呢”
“楼上说的对，我就说他怎么这么火呢，原来是被周家大小姐包养了啊”
“黑粉别bb啊，奕哥什么样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心里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的”
……
一辆警车停在她旁边五六米的地方，程曦好奇看过去，只见车上下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身上穿的有些破旧，衣服上还有凝固的血迹，她脸上露出害怕局促的表情，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拉着小女孩的手，带着小女孩朝里走去
程曦想收回视线，就看到警车开到她面前来“程曦啊，怎么在这站着啊，没进去找你哥？”
“胡警官”程曦微微颔首“他忙，我先回去了”
“嗯嗯，行吧，那我先进去了”
程曦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边警车刚走，傅霖川就把车开到她面前
程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傅霖川启动车子“谁啊？”
程曦知道他问的什么“啊，就上次给我抓进去那警察”
傅霖川“……”
……
车内，茶木的味道似有似无，程曦安静的低着头戳着手机
“呵”车内安静的气氛被程曦的轻笑打破
“怎么了？”
“没事”
车停在红灯前，傅霖川手把着方向盘，轻轻敲击着“你刚刚的眼神和他很像”
“嗯？谁啊？”
“顾箐”
程曦手顿了顿，关掉手机，转头盯着他，他的脸半陷在黑暗中，侧脸凛厉分明，窗外的灯光照进来，挺鼻薄唇，如被铅笔认真勾勒过的轮廓，好看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