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给云韶宫的管事塞了一只成色极佳的玉镯,并且只说是要让云听澜去赵府几天教自己学琴。
凭借着赵清雪的身份,再看在那只镯子的份上,云韶宫的管事哪里会不答应。
赵清雪带着云听澜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赵府,府里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守段雅茹的家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走了,见她的房门大开着,赵清荷连忙冲过去。
段雅茹若无其事地坐在房里喝茶,赵清雪进去的时候,见她娘如此平静,心头忽地一酸。
她朝着她娘扑了过去,“娘,爹爹她竟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妾室跟您翻脸,那赵清荷母女实在是太可恶了!”
比起赵清雪,段雅茹显得可要淡定多了,她轻轻拍着赵清雪的后背,柔声安慰着,“乖女儿,男人的情爱是这世间最靠不住的东西,你娘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你放心,娘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难过,真正该难过的反而该是你爹跟赵清荷。”
赵清雪这才勉强止住了眼泪,想起云听澜还候在外面,她又继续道,“娘,爹真要跟你和离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段雅茹原本平静的脸上,再听到和离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沉了一下。
赵柯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竟然真的敢无视她娘家,真动了要跟她和离的念头。
这足以证明赵柯对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感情,远比对她的要真诚的多。
她嘴角挂起一抹悲凉的笑容,若是时光能倒流,她当初一定不会瞎了眼违背娘家人的意愿,选择嫁给赵柯。
“女儿,我跟你爹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总之有娘在,不会让你以后过苦日子的,知道了吗?”
赵清雪一咬牙,把云听澜说给她听的那些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段雅茹一开始十分震惊,可不过片刻,她的面色便恢复如常。
赵清雪仍在坚持不懈地替云听澜说好话,“娘,云公子他也是真心拿我当朋友才会帮我出谋划策的,他这个法子是大胆了些,娘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去把人送走便是。”
段雅茹看着一脸单纯的赵清雪叹了口气,她需要好好想想。
赵清雪内心十分忐忑,却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半晌后,段雅茹总算开了口,“清雪,你去把那位云公子请进来吧。”
赵清雪面上大喜,然后急匆匆地就朝门外跑去。
云听澜正背着一只手站在水池边望着里面的锦鲤出神,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悠悠转身。
一看赵清雪的表情他便知道,这事儿已经成功了一半。
赵清雪直接冲上去拽住了云听澜的胳膊,“云公子,我娘说让我带你进去,她应该是觉得你的计划可行,云公子你别紧张,我娘这个人看着严厉,其实心肠很软的。”
云听澜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随着赵清雪进了屋。
段雅茹抬眸淡淡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朝赵清雪挥了挥手,“清雪,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云公子说。”
赵清雪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被她娘犀利的眼神给吓退。
等赵清雪关上房门走远,段雅茹才冷哼一声,然后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云质子好大的野心,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我女儿,还有整个段家身上!”
云听澜并不意外段雅茹有这样的反应,他反而有些清醒,这段雅茹不像那个赵清雪一样,是个白痴。
他一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段夫人,以您的睿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想做什么,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段雅茹冷笑出声,“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将你那些野心全都交代到王上面前,王上就算不砍了你的头,也不会让你在凤国的日子有多好过!”
云听澜听完这话,只是哈哈大笑。
“段夫人,若是赵统领今日真与您和离,您可有想过日后如何自处,您女儿又该如何自处?”
“那也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我背后倚靠的是段家,还不至于会落到何等凄惨境地。”
云听澜勾起嘴角,“段夫人,听闻您那个嫂嫂并不喜欢你,您以后若是搬回段府,日子想不不会难过,但也绝不会有多好过。”
他这话说的都是事实,段雅茹听后,面上虽然依旧不动声色,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不错,她那个嫂嫂确实跟她不太对付,她爹娘年事已高,偌大的一个段府,迟早要交给她嫂嫂打理。
她日后若是真打算在段家长住,势必要看她嫂嫂的脸色。
段雅茹又沉思了好一阵,才终于抬起头来好好打量着云听澜。
的确是玉树临风,也难怪她那傻女儿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哄得团团转。
“云公子,你现在不过是一介质子,帮你,风险实在太大。”
云听澜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情真挚地道,“段夫人,我现在确实什么都给不了你们,可我云听澜在此立誓,若有朝一日能成就大业,清雪必定成为我的王后。”
“好,不过口说无凭,云公子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再按上手印的好,将来若是你反悔了,我也好拿着这一纸凭证昭告天下!”
云听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走向了一旁的书案,提笔一气呵成,将方才对段雅茹得承诺都白纸黑字写了下来。
桌上没有印泥,为了向段雅茹表明自己的诚意,云听澜直接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里咬破,然后在那纸上按下了自己手印。
不过是立个字据而已,对云听澜来说,这点折辱如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