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旭站起身,两人差不多高,虽说祝文竹看起来稍低一点,但并没有比蒋文旭羸弱,说着跟上去,两个人三两下就都搬过来了。
祝文竹跟他道了声谢,两个人也一齐下了楼回家了。
蒋文旭没什么城府,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犹豫了半天终于在出教学楼门口问出了口,“哎,班长,你为什么不坐第一排啊?”
祝文竹闻言停了一下,随后很正经的说道:“老师说不要总坐一个地方”
“啊?”蒋文旭听着自己想了好几节课的答案,“不是,这么听老师话的嘛?”
看着祝文竹很确定的看着他,他也只好点点头,“噢,是这样啊”
祝文竹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笑,“这家伙,说什么信什么”
珞珈和丁一打打闹闹的下了楼,丁一不时的玩弄一下珞珈的头发,珞珈也不惯着他“别搞,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对啦,你说班长坐在蒋文旭旁边他不会不高兴吧,看他今天下午都没说过几句话”
“应该没有吧,其实班长人也挺好的,上次我两迟到,班长都没说什么”丁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
珞珈点了点头,肯定道:“嗯”
到门口两人道了别后,便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珞珈边走边看向四周,没有凌希晨的身影。
“他肯定早回家了,从家到学校的路也没多绕,肯定能记住。”珞珈稍稍有些低落。
他埋下头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不知道他现在到家了嘛,应该还没有,初三下课也才不到十五分钟,不过应该也快了。”
“今天早上为什么突然发脾气,昨天晚上又为什么不说再见,凌希晨真是没礼貌”珞珈嘴里嘟囔着。
越想越气索性用最大的力气踢那块石子,石子与路面接触的声音清脆响亮,珞珈的目光紧跟它。
珞珈看着石子与白色的运动鞋碰在一起,看着踢到人了,有些慌张的抬起头。“对……”
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对上凌希晨那颗清澈的眸子,少年背倚着墙,像是在等人。
凌希晨轻轻的说了一句:“没关系。”也没有抱怨珞珈怎么才放学。
要是往常凌希晨早发脾气了,可这次他心里虚呀。
珞珈刚才对他的愤怒仿佛随着风走了,剩下了凌希晨在等他一起放学回家的惊讶。
珞珈走向他,明知故问道:“你在等我?”
凌希晨半挑着眉:“不然呢?”
珞珈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走吧”
路上两个人还是不说话,不过珞珈感受得到凌希晨不时的看自己一眼,自己看过去,他有慌忙的移开,明显有什么话想说。
珞珈忍着笑,当没看到,就是不开口说话,想看看凌希晨能憋到什么时候。
路边的灌木不像学校的快赶上人了,只有珞珈臀部往下那么长。
珞珈走在里侧,看着这些灌木身上,从春天到入冬,它们都是绿油油的,可如果你看的够仔细,就会发现它们的颜色不是统一的。
也就是说有不断的新芽在冒出,与生长正旺和已经衰老的颜色分为三种不同的层次,走翡翠的青绿到绿茶的浓厚。
“路旁的植物”大多数人都这样称呼他们,最多知道那是灌木,鲜少人知道它的名字叫“萨瓦母贞”,属于女贞的一种。
人的眼睛一生不知能看多少事物,他们只记住想记住的,只了解想了解的,凭谁也都是一样。
此刻的凌希晨正在琢磨着怎么道歉的事,要是把误会的详情跟珞珈说清楚,就感觉像扒光了他丢在他面前任他看一样,实在是开不了口。
可现在不说话也太尴尬了吧。
突然想到杯子还没还给他,“对呀,杯子”
凌希晨忘了身侧有人,猛的将书包一甩,有些过劲了。
此刻的珞珈还正在认真的看着路旁的灌木,猝不及防的看到凌希晨的书包冲自己打来。
本想侧过身去躲开,没想到没注意脚下,竟被自己的两个脚互相绊了一跤,侧身摔到了灌木丛里。
凌希晨转后头看着珞珈马上要坐到灌木丛里了,赶忙去拉他,没成想腿没拉住还被他另一只腿踹了一脚。
灌木的树枝虽然不尖,但出奇的硬,且叶片尤为锋利,似刚发下来的新书,随便一划就是一个鲜红的口子珞珈一整个坐到里边,耳边清晰的听到树枝把裤子刮破的声音。
“啊,嘶”扎进皮肉的疼痛传遍全身,珞珈有些隐忍的叫着。
凌希晨顾不上屁股被摔成了两半,赶忙直起身,朝珞珈跑去。
“你,你没事吧,别乱动,我拉你起来”脸上是珞珈没见过的慌张。
凌希晨试着拉起他,但珞珈两脚悬空,硬拉只会造成二次伤害。
“这怎么办”凌希晨急的脑瓜子直打转,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小心的一把把珞珈抱了出来。
珞珈的裤子被挂破了,露出来血淋淋的肌肤,凌希晨看向灌木,被珞珈坐出来一个凹陷的圈,地下是一个碎成好几半的酒瓶。
“操,这他妈谁乱丢的垃圾”
凌希晨赶紧转过了头,看着怀里的珞珈半闭着眼,额头上浮出一层细小的汗珠。
凌希晨不禁的心疼怀里的小可怜,他当时只觉的愧疚。
书包都没顾上捡,他往前面跑,边跑边问珞珈:“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声音中尽是焦急和关切。
“前边的路口右转就有一家。”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