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现在又要造访一次。”无名说，“完成约定。”
“现在你确实有点像瑟睿的母亲了。”无名说，“不过确实，对于整个世界，对于被隐瞒的真相来说，我知道的确实太少了。所以始终有种恐惧，害怕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
“多带她出去见识一下。”瑟濂把那些零件装回去，“只要学到新知，她应该就能学聪明了，知道天外有天。”
“官二代哈？”梅琳娜歪着头面无表情。
“看来是没你的可乘之机了。”瑟睿突然开口。
梅琳娜说：“本来是跟褪夫约定好一起去黄金树脚的。”
“但现在褪夫在菈妮那边。”无名笑，“好吧，顺便捎你一路。”
而等无名给她解释清楚，梅琳娜瞪大眼睛：“你们要拆了王城？”
帕奇也爬了过来，跟他汇报商队状况。
身后传来马蹄声，无名回望，看到梅琳娜赶到他身边，马不停蹄，看起来很急。
“你不能这样赶我们出去。”那黄金之民面红耳赤，似乎颇为急躁，“王城，黄金树，这是交界地的中心。你把我们赶出去，让我们远离黄金树中心？”
无名乐呵呵问罗德尔士兵：
“能劳驾让一下吗？我们要过去。”
“你安排，我先去王城。”无名准备先走一步。
“使命啊……”
瑟洛修停顿一下：“食粪者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压根就没跑。”
“我不知道。”瑟濂耸肩，“我只是个魔法师，研究星星和辉石魔法的。对社会和人不了解——你很了解吗？”
无名坐着个马车，却没有灵马那么轻巧，只能又请人让开大道。
“坐牢有瘾？”无名猜。
“下水道呢？”无名问。
“我还指望你教训教训她呢。”无名说，“用你丰富的魔法师经验击溃她。”
“她什么来头？”罗德尔士兵问。
“我给她限制一下语言次数，这样她应该会谨言慎行，少很多废话了。”瑟濂说着修改了一下辉石上的纹刻。
“比如人类都是蠢货，贪图快乐而缺乏长远的目光，哪怕用各种手段榨取他们的卢恩也没问题？”无名说。
瑟濂拍拍架子上的瑟睿：
“一到王城外面，感觉脖子都更沉重了，空气都不香甜了。”黄金之民扯着挂在脖子上的开洞树纹木板，瞥了无名那边一眼，“别的咱不说，跟这些臭外地的混在一起，我心里就不痛快。我爷爷可是权贵！”
梅琳娜本有些透明的身体更加凝实了，更像一个实体而非鬼魂。
黄金之民则已经不会动了，仿佛被石化了，最后还是被士兵扛走的。
梅琳娜听不下去了：
梅琳娜却没有再说什么，驱着托雷特，在半空轻巧一跳，直接跳过士兵和黄金之民，继续向前。
“趁这些人无家可归捞一笔。”瑟睿说，“你是这么想的吧。”
“果然聪明。”无名收回目光，不去想那些赚不到的卢恩。
“你上次去的时候我还在马车里暗无天日地教那些人怎么转化卢恩。”梅琳娜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长歪了怎么办？”
“你说你跟她拼什么爹啊。”无名没眼看了，只觉得惨不忍睹。
“罗德尔内城墙以外的人。”梅琳娜淡淡地说，“古龙战争外城告破，破碎战争外城震荡，住在外城区的人身上总有些灰。蒙灰者，对吧？”
黄金之民啪啪地拍着手掌，试图把士兵的更多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跳着脚，厚实的刺绣斗篷上抖出白灰。
“我也不了解，只是个商人，本职工作是赚卢恩。”无名说。
葛孚雷的号召力是惊人的，哪怕是让居民百姓离开王城，也没遇到多少抵抗，居民效率惊人，靠近王城，无名就已经看到很多罗德尔人已经搬出，由罗德尔军队暂时提供食宿。
“开了，而且我们发现他甚至自己就有监牢的钥匙，但他不愿意出去。”瑟洛修说。
“但他们已经褪色离开，之后的建设都是我的祖先完成的。”黄金之民说，“我们才是罗德尔人。明白吗，黄金之民，和褪色者——看我的眼睛，看到金色没有？”
无名站在一旁，等待瑟濂完工。
“谁知道呢。”瑟洛修说，“我问过他，但感觉无法交流，他太……”瑟洛修停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修辞，“独特。”
“总之他们还在监牢里待着，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囚车，准备把罪犯最后一批运出去。”瑟洛修说，“你如果想跟他聊聊，可以下去问。”
瑟濂将瑟睿拼回去，看着闭上眼睛，显得很沉静的小傀儡。
“那就不是我清楚的了，石中智慧的涌现方式不是我可以直接读取理解的，就算我可以观测，那也太复杂、内容太多了，我没那个时间去看。”瑟濂说，“我想或许是……青春期到了吧。”
“那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我不了解也没兴趣。我也不能用我的偏见去限制她的成长。”
“谢谢，到这我应该就能自由活动了，再见。”
士兵也很无奈：“这只是暂时的，不是已经说了吗，要翻修王城。大家都要出去。”
“我们不能做吗？”
“怎么，让你们去占领我们的家园吗？”黄金之民不让路，昂首挺胸挡在马车前，“臭外地的想趁我们离开鸠占鹊巢是不是？卑鄙的杜鹃！”
黄金之民一句话都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跟梅琳娜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