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手乱动,绕了半天才从绕过菈妮的臂弯,把头罩摘下。
“颜色不一样?”菈妮好奇看过去。
这一波辉石,都沾上了淅淅沥沥的血色,形状大小不一的辉石颗粒伴随着鲜血,被排泄出来。
“这是……痔疮破了?”褪夫疑惑。
菈妮又敲了褪夫脑袋一下:
“笨蛋,又不是生物,怎么可能。”
“应该是有什么小动物被绞进去了。辉石坚硬锋利,估计被压碎了。”无名说,“不过没看到皮毛和肉屑啊,只有血液……”
几人正讨论着,辉石的卸载突然顿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倾泻口。
于是那倾倒口缓缓扩大,将里面的一根硕大的发青的长条挤压出来,这巨大的物体身上还沾满了血。
“这是啥?”褪夫挠头。
菈妮呆住了:“双指?”
无名和褪夫不约而同看向菈妮,又对视一眼,眼中无法掩盖的诧异。
“双指?”无名确认一下,“是那个双指吗?”
菈妮顾不得危险,直接冲到倾泻辉石的排放口上方,把被血浆裹挟的双指拉了出来,丢到几人眼前。
无名也认出来了被血污和碎辉石裹住的真身,确实是双指的形貌。
“这个双指,还真不小。”无名说,“确定是你那个双指吗?”
菈妮没有立刻回应,她埋头在双指身上翻找一番,片刻后,在双指身上抽出一柄歪曲的大弯刀。
菈妮将那不祥的大刀展示给无名看,惊疑不定地看着双指。
“意外之喜啊。”无名拍手,“原来被瑟睿吞了,怪不得没被我找到。”
菈妮在双指身前,表情有些复杂:
“它已经死了。它怎么就死了……”
“你还不乐意了?”无名说,“打出感情了?这是不是就是米利耶说的,相杀相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菈妮说,思绪有些混乱,“可是命运显示只有我才能杀了它啊……”
“它是怎么死的?”无名问,“死了多久了?”
菈妮清理了一番双指身上沾染的碎石和血污,才得以判断:
“被割了无数刀,身体已经几乎快要碎掉了。但似乎是……刚死的。”
“那就是了嘛。”无名说,“确实是你杀死的。”
“我?”菈妮不理解了,“我没有啊。”
无名指着菈妮手中的猎杀指头刀:
“那刀卡在了双指身上,又挤在一堆辉石里不断滚动,刀柄被辉石碰撞挤压,就在双指身上割下一圈又一圈。瑟睿开了这么长时间它都没死,但你刚刚开着车转了一会儿,它就死了。”
无名一拍手:“命运。”
菈妮抱头:“好怪啊,命运怎么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应该是更帅气的杀死方式。”
“结果好就好。”无名说,“你现在没牵挂了,可以去夜空了。”
“等我先给它刻个咒痕。”菈妮提起猎手指头刀,在本就已经破烂的身体上镌刻起咒痕。
“褪夫,你要去亚坛,就先去吧。”菈妮说,“我还得刻一会儿。”
“我可以等你。”褪夫说。
菈妮停下刀,叹了口气:
“我不太想去见梅琳娜,你自己去道别吧。”
“好吧……”褪夫没想明白菈妮为何不愿意去,“前辈你要一起去吗?”
“等我会儿,我先去另一个地方。”无名说。
“什么地方?”褪夫问。
“说起这个命运,我该去还愿了。”无名说着,带上一队工匠,沿着彼鲁姆大道往南走去。
魔法学院南门,无名虔诚地对看手相的老太太鞠躬。
“神算啊婆婆。”无名拿着个果篮,满脸堆笑跟占卜的解指老妪寒暄。
“我说到做到,你这天天风餐露宿,我给你修个庙。”无名说。
无名搀着解指老妪的干枯手掌:
“我看您眼睛也不好使,怎么看人这么准?”
“眼睛虽然看不到,其他的知觉却可以更灵敏。”老妪笑呵呵说,“你给人的感觉很特殊,是我
“准!”无名给老妪竖拇指,夸赞老妪,又有些好奇,“您说还有两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那另外两次是什么?”
老妪想了想,笑呵呵地说:
“一个是高地的战士,一个是河边的剑士。”
无名想了想,有些失望:
“不是和我一样的评价啊……”
老妪说:“你在找人吗?”
“您能做到吗?”无名说,“能找到那样的人吗?或者有办法……让死者复活吗?”
老妪捏着无名的手掌,沉默不语:
“死者复活是有可能的,总有一天你会深入死亡。但……你想找的人,我看不到那样的命运。”
无名听完,盘腿坐在那,仰头看天,叹了口气:“好坏参半啊……”
看了会儿天,无名跳起来,重新抖擞精神:
“得,我得去忙生意了。这庙很快就能修好,湖区风雨多,您在这里待着舒服,有空我再来看望您。”
无名与老妪道别,返回营地,与褪夫一同前往亚坛。
梅琳娜还在商队,有了无名从卡利亚拿到的即时通讯魔法,他们找人做事都方便了很多。
梅琳娜看到久违的褪夫,眼睛亮了一下:“你没死啊。”
“哪有见面就咒我死的。”褪夫说,“哼哼,我帮菈妮完成了她的使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