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盏油灯耗尽了最后一滴染料,整个大堂陷入黑暗,一道纤细的女性身影却从楼梯上蹑手蹑脚地走了下来。
这里没有别的女性,她正是唐娜。
她为了不让这些年久失修的老木头发出挤压声费了很大一番工夫,并且连鞋子也没穿,代价是寒冷令她的脸色煞白。
跨过翻倒的人体、呕吐物和同样翻倒的椅子,她穿过厨房,来到仓库里。
如她所料,她的叔叔正处于睡梦之中。
唐娜轻轻搓了搓手,又意识到这个行为的低效,于是索性将手掌捂到嘴边呵气,令它们迅速恢复了温度。
这个举动至关紧要,低温会让人更容易惊醒。
她轻声靠近克雷顿,在他身边蹲下来,手掌像蛇一样慢慢探伸出去,务必使声音尽量轻微。
即使在睡眠中,克雷顿·贝略的嗅觉依旧敏锐。
当唐娜的手掌靠近时,他的鼻翼翕动了几下,却最终因为那熟悉的血亲气味儿而网开一面,使他没有醒转过来。
手掌顺利地触摸到了他的脸庞。
唐娜屏息凝神地移动着手指,以最为轻柔的动作扒开了克雷顿紧闭的眼皮。
在眼皮下方所有的并非是常人上翻的眼球眼白,而是一片血红。
农场男孩指的是农村地区为农民服务的少年雇工,通常年龄在五到八岁,工作一般有捡拾谷粒,驱赶偷窃粮食的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