鍧一咬牙道:“那咱就把能用的火器都聚集起来,连夜突袭,您看如何?”
朱凤这下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
郭鍧觉得有点难,提醒道,“杨大人,咱军中的火炮、火铳数量,本身就不多,在马池损耗极为严重。秦老制台可没给咱调拨太多啊……要说让咱去跟鞑子死拼,却不给炮和铳,这仗不太好打。”
李荣继续苦笑,甚至是装糊涂。
鞑靼人则相对比较分散,而在当天,鞑靼人则已经开始聚拢往石沟城的方向。
连这几个太监都发现,最近朱祐樘的身体似乎有点“大不如前”,动不动就会疲累,更多是在精神层面上,总是对朝事打不起精神。
“是啊。”李荣也笑着。
军队随时要准备应战,杨一清显得很谨慎小心,因为他现在已知晓朱晖仍旧在一百五十里开外,且以朱晖的行军速度,要三四天时间才能过来,且朱晖似乎对这场围歼草原群狼的战事并不感兴趣。
杨一清道:“石沟城,可以放弃。”
萧敬在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陆巡抚把那位张半仙给得罪了,怎么还在陛下面前“中伤”起来?
李荣道:“的确如此。”
郭鍧道:“是说,把鞑子放进城内,瞄准目标来打?”
张周笑着摆摆手道:“你这就有些不合规矩了,你想到什么,要奏上去,不必征询我的意见。李公公,你说呢?”
朱凤想了想,不由点头。
夜晚的宁夏之地,显得孤寂凄凉。
戏楼内。
他心里琢磨,难怪陛下最近对王琼都要开始赏赐玉如意这些东西了,感情恩威并施这招,是这位蔡国公提醒的。
……
但朱凤似乎也看出来,杨一清的本事也就那样。
李荣笑道:“那还是因为他们审时度势,知晓先生的本事,所以才会听从。还有,他们没有靠山,只能仰仗于先生。”
连郭鍧都知道战术,现在大明有了强大的火器之后,最担心的就是找不到目标,或者说是鞑靼人不停下来跟你决战,而要是把石沟城给“让”出来的话,让鞑靼人进了土堡,那就等于是有了目标。
张周叹道:“我能给他们的,已经给完了,他们在疆场立功,既是靠我,也是靠他们自己,现在到了他们自己混出路的时候。我不想拉帮结派,所以以后也尽可能不与他们往来,李公公也要为我做个见证。”
张周叹道:“李公公,你认为我先前跟朝廷举荐的几人,尤其是用在九边各镇的人中,是否有何不妥呢?”
“这个……”朱凤对于此等问题,选择避而不答,“不是由张兄你做主吗?你跟陛下进言,陛下会听的。”
郭鍧无奈点头。
朱凤试探着问道:“那张兄你准备几时亲自领兵出征?这么好打……如果鞑靼小王子这次都折了,以后恐怕就……”
“不行。”张周摇头,“这次要听陛下的,因为出征河套之战,是陛下草拟所定的,我甚至都没参与到多少策划,我只是跟陛下提了,鞑靼可能从马池来,至于后续怎么打,那还要看地方将官的发挥。”
“什么?”朱凤一脸蒙蔽。
这下几个太监都明白了,张周这是早就给铺垫好了,皇帝对于王琼、陆完等人的品性,似乎也早就心知肚明。
郭鍧道:“可鞑靼人有弓弩手,他们跟咱作战富有经验,虽说现在他们还不明我们神机营火器的数量,但其实也不难猜,要是咱火器充足的话,马池取胜之后就不至于回撤了。鞑子敢来,必定是有恃无恐。”
……
……
不够。
萧敬请示道:“陛下,是否派人提前跟他说一声,让他对于自己的差事有所了解?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让他多听取蔡国公的意见。”
他那个老爹,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回到南京当守备勋臣,居然主动提出要到边镇?莫不是老爹他疯了?
张周感慨道:“连令尊都看明白,大明军界以后的前途是在边事上,谁能在边事上立功,将来便可稳住权势地位,而那些远离边政的,别看现在风光,早晚还是会衰落的。其实令尊更希望你把你们家的大梁给挑起来,如果你不上,他只有亲自上了。”
而本身宁夏这几年军需经费紧张,也源自于盐政的改革,粮开中的改变,使得西北各处的商屯土地大面积减少,而像石沟城这样的边关堡垒,周边的土地荒芜之后,农户会减少,在修筑堡垒方面只能等朝廷拨款……
显然,朱凤虽然跟杨一清共事一场,朱凤也认为其水平不行。
李荣暗忖,这位蔡国公很清楚结党的弊端,也心知别人早就把王琼、陆完这些人当成他派系的人,他用这些人,想来是看准了这群人对于功名利禄非常追求,适当收手,可说是有远见。
石沟城毕竟不在关隘的重要位置,这里也只是作为内陆防守的一座堡垒。
朱祐樘说着打个哈欠。
“这……”李荣听出来,这似乎不是褒奖陆完的话,更好像是对陆完急功近利的一种批评。
……
鞑靼人擅长打运动战,在兵器占劣势的情况下,怎可能会把自己塞到一个土堡内,当大明火炮的靶子呢?
朱祐樘定下了跟陆完相见的细节。
明明他就是个棒槌,从来就没想出人头地,结果现在是被赶鸭子上架,现在差不多是被道德绑架,不上战场也要上。
杨一清点点头道:“鞑靼人明知石沟城难以形成天险之守,城防还很松懈,却还是不急不忙于各处劫掠人畜财货,就是他们明白不可能以石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