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战果斐然。”
这战果,对杨一清来说……还是有点不尽如人意。
想要封爵,好像王守仁那样直接得伯爵,年纪轻轻当上宣大总制,怎么说一战也要获得三四千的首功才可,但现在可能加起来也就在两千左右,而功劳还要分薄,尤其是要分给战术制定者张周。
杨一清道:“此战尚未结束,各路人马集结之后,必定要截断鞑靼人的去路,现在他们只有往北撤出关隘一途,不能给他们机会!”
郭鍧道:“可咱这一战……损失很大。”
杨一清没有理会郭鍧,而是问一旁的幕僚道:“炮芯还有多少?”
“不多了。”幕僚也很为难。
主要的火器都在朱晖那边,可朱晖到现在距离战场还在百里开外,似乎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副总兵高丕策马而来,急忙奏报道:“杨军门,南边襄城伯和武安侯的人马,已经冲杀上来了,听说是襄城伯以永康长公主崔驸马,领兵四百,将鞑靼万数兵马的大阵给冲散了,四百人追着一万人到处跑!”
“可有此事?”
杨一清本来还纳闷。
明明跟鞑靼小王子的主力还在周旋中,怎么鞑靼人就选择撤兵了?
现在闹明白了,原来是南边战场取得了进展,而这一切……居然是崔元领兵四百完成的?
只是有些战情,会被夸大,本来鞑靼人只有五六千,可现在却被说成了万把人,等报到朝廷,还不定说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就说崔元带兵四百,把鞑靼十万大军杀得满地找牙。
郭鍧震惊道:“这位崔驸马果真不一般,陛下之前嘉奖,还将嘉奖公文传于边镇各处。却是他此番连领兵将领都不是,居然还能……这般锐不可当。”
说到这里,郭鍧发现杨一清脸色不对劲,想到自己是在领兵都御史面前夸赞别人,这马屁拍得不是时候。
至少也要等见到崔元之后再拍。
郭鍧赶紧补救道:“但相比于杨大人两战两捷,还是逊色了不少。且此战没有杨大人的刚毅和果决,也不会给他机会。”
杨一清倒是不介意崔元的功绩,他反倒希望各路人马都能跟崔元一样,至少在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主要也是因为崔元是外戚,跟他这样的文臣本身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
杨一清道:“若战情果真如此,本官倒是不介意为他上表请功。建昌伯呢?他的人马不是早就应该到了吗?”
高丕道:“回军门的话,鞑靼派出一路骑兵,大约有千骑,阻断了石沟城东北边的勺子河,建昌伯的人马以火炮轰了一阵,鞑子一边损失不大,到鞑子撤兵时,建昌伯的人马尚未过河。”
杨一清一听也就恍然了。
果然指望不上张延龄。
张延龄莽是莽,但关键时候掉链子的本质就体现出来了,明明这几路人马中,张延龄麾下的火器数量是唯一有能力跟鞑靼人正面作战的,结果被鞑靼人一千多人马就给挡住,亏他那边还有四千人……
郭鍧显得很遗憾道:“南边打得那么顺,若建昌伯那几千人能进战场的话,或许现在就可以收割鞑子的脑袋了。”
“派人。”杨一清道,“去跟建昌伯交涉,告知他现在需要配合进兵,若是他还想取得军功的话,让他听令而为。眼下他军中的神机营火器,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高丕问道:“不是应该等保国公吗?”
杨一清道:“莫说保国公如今未到,他来了,功劳还有你们的份?如此畏首畏尾的主帅,打硬仗不行,但抢功劳绝对不会手软。赶紧整理战场,结束之后展开追击,定不能让鞑靼人脱离我们的视线,寻机会应战!”
……
……
石沟城南。
李鄌心急火燎带着兵马去追杀,结果发现鞑靼人在撤退时仍旧保持了阵势,战报中所说的鞑靼人已经溃散并不存在。
但他还是趁机捡了便宜,取得了至少三四十个鞑靼首级,但等他得悉崔元所部已斩杀超过两百鞑靼人,还将首级都已经斩获之后,心中羡慕得不得了。
在他跟崔元汇合时,崔元还指挥着徐甚等人在把鞑靼人首级往马匹上绑。
“崔驸马,末将领兵来迟了!”
李鄌之前也把自己当成崔元的上司,但现在他似乎是想明白了,连朱晖都要给几分薄面听其啰嗦的人,自己有何资格居大呢?
朱晖把崔元调在自己军中,那绝对是自己的荣幸啊。
崔元对李鄌很客气,他本来就很喜欢结交朋友,他也并没觉得是李鄌坑了自己,他对李鄌还礼道:“襄城伯来得正及时,鞑靼人已经往北边撤走,但并不是败走,如果想冲杀上去,非要有足够多的火铳和火炮不可,但我们……没有,只能先回来把军功给得了,将士们很在意这个。”
不是崔元不想追,是条件不允许。
等把手里火铳的弹丸都用得差不多时,再追,就跟送死没区别了。
难得现在鞑靼人给面子,一路败逃,连死伤的鞑子都被丢下来不管,徐甚那四百将士对于到手的功劳还是非常在意的,随机还能打几个散兵游勇,把军功再往上堆堆,简直不要太幸福。
“给襄城伯添乱了!”崔元怕自己做得不好,还道歉一般说了一句。
这可把李鄌吓了一跳,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之前怠慢了崔元,还把崔元推上前线送死,以至于崔元用讽刺的话来感谢自己,其实是记恨。
李鄌急忙道:“崔驸马这是说哪里话?您是军中的参议,是得圣谕而来的,幸好保国公将您派到我军中来,您来末将军中,就是来指点和统调全军的,正是由您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