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豺狼,跟大明之间……不过是强盗和院主人的关系。
作为强盗,你在抢不到东西的情况下,把院子拆成什么样,都不如全身而退回到山寨里,因为山寨才是你的大本营。
面子?
从大明有了强大的火器开始,草原人就已经没法顾念何为颜面!
……
……
鞑靼人在尚未将河对岸所有将士都接应回来的情况下,便已经选择沿着黄河东南岸,往黄河下游退兵。
河对岸的鞑靼人,在发现没有船只渡河的情况下,已经基本溃不成军,只能是顺着鞑靼主力的指引,策马也往东北的方向走,那边是河套之地,也是他们出关的方向。
大明的军队会持续追击他们,并且沿途会有大明关隘堡垒的将士出来阻截,没有退回南岸的鞑靼人,是很难在北岸立足,并且有机会叩关离开大明境内的。
所以到中后期,即便很多鞑靼人本身并不会游泳,但他们还是会选择抱着木头等漂浮物,从北岸往南岸游泳,不过多数人还没到河中央,就已经被湍急的黄河水流冲走。
鞑靼人前后反差很大,突然从之前的骁勇善战无所畏惧,变成了仓皇败退。
这让在战场周边的各路人马都有点懵逼。
甚至连黄河西北岸的崔元所部都有点费解,当他们好不容易杀到河边,看着河上漂着的各种漂浮物,而己方将士正在兴奋砍杀人头时,崔元也在瞅着河对岸撤走的鞑靼人马。
“崔大人,鞑子被我们杀败了!”
徐甚非常激动。
先前二百人吓退鞑靼五六千兵马,已经堪称奇迹,后续虽然也斩杀了不少的脑袋回来,也没有像这次一样,直接斩获近两千首级,这还不算在河上被淹死的和被水冲走的。
三场大战,不论对面战果如何,至少徐甚享受到了最大胜利的果实,这一战他们所获取的首功,就比马池和石沟城多。
重点是……己方还是以少打多,这要是回去……可以被吹成战神了。
崔元则不像徐甚那么失态,他稍微有些庆幸道:“好在鞑靼人没有继续派兵渡河,如果他们再派人过来,我们可能吃不消了。”
“报!”
传令兵随即过来,将自己一方的损失也报上来,“大人,将军,已算出折损同袍将士一百七十多,负伤二百多人,剩下的还有四百多将士。”
崔元这一场堪称是“惨胜”。
别看最开始的时候,鞑靼人有点溃不成军,争相往河对岸跑,甚至不惜落水淹死也不留在北岸。
但等后续多数人发现没有船只南下,组织跟大明对抗时,即便乌鲁斯也跑了,鞑靼人群龙无首,在溃散的情况下,仍旧打得崔元麾下的将士很头疼,一场战事下来,杀敌两千,自己这边也死了一百七十多士兵,伤员更是不少。
这也是因为崔元这路人马的冷兵器单兵作战能力太差,加上身上只是轻甲,很多士兵的伤亡都是被鞑靼人弓箭所射。
一些人还在兴奋冲击,以为上去白捡功劳,结果就被鞑靼人的弓箭射成筛子。
也好在鞑靼人军心溃散,加上鞑靼有一千多人抢着渡河,剩下的人未形成有效的阻击,才令崔元带兵取得这场胜利。
“鞑靼好像撤兵了。”崔元没有去评价这次战事的损失,他还在打量着对岸。
徐甚道:“崔大人不必担心,有杨巡抚和襄城伯这几位有经验的将帅在,必定不会让鞑靼人有机会逃走的。”
崔元这才舒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看样子……挺难。”
话说得模棱两可,徐甚也没听明白,到底是谁更难呢?
却在此时,又有传令兵过来道:“大人,有宁夏本地的人马,正在往此处赶来,像是先前在河岸阻截鞑子,后来溃走的那批。”
“他们这群龟儿子的,是来抢功劳吗?”
徐甚听着很头疼。
之前宁夏本地守军奉命在北岸阻截鞑靼人,结果只是象征性放了两炮就跑了,弓箭手都没用上,现在就回来,除了抢功劳,他也想不出这群人还有什么目的。
崔元道:“麾下将士有伤亡,不足以支撑追击,我们要防备鞑靼人另辟地点渡河,能多带一些人马……是有必要的。沿途也要让夜不收去往周边的土堡,招募更多的人来。”
崔元到底还有点见识,知道躺在功劳簿上是没有意义的,如果鞑靼人往东北方向走,只是为了另找地方渡河,那他们之前的胜利就等于是白费。
徐甚问道:“咱人马不多,追下去的话……会不会……挡不住?”
“没事。”崔元用白话回答了徐甚,“咱人虽不多,可鞑靼人一次也过不来多少人,只要我们跟住他们,他们也没法渡河过来与我们一战!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崔元说着,望着不远处还在搬抬尸体的人,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崔元道:“赶紧整顿人马,人头什么的不必带了,最多把耳朵割下来,新建伯从草原出来时,就是带了耳朵,朝廷是认可的。”
徐甚抱拳行礼道:“是。”
……
……
对岸。
鞑靼人正在组织撤兵。
巴图蒙克和图鲁等人,一直在看着对岸,巴图蒙克也想知道,对面大明到底有多少人马。
当看到中后期,鞑靼残余的骑兵,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仍旧可以把明朝人杀得节节败退,最后大明那边是靠人数的优势杀奔回来,把鞑靼人最后抵抗的力量给剿灭……
巴图蒙克的脸色铁青,甚至用剥皮拆骨的眼神望着他早早退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