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仁医院。
秦妍缓缓睁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张了张嘴,只感觉喉咙干涩,发声困难。
手指动了动,却感觉被什么给包裹住,已经渗出了细汗。
她偏头看去,就见严诚谨趴在床边,双眸紧闭,大手紧握着她的手,稍微动一下他便会收紧力道。
即便睡着,男人眉心也是微蹙着,眉宇间倦意明显,眼底一片乌青,大概是一晚上没睡好。
她舔了舔唇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水……”
严诚谨眉眼微动,很快睁开了眼睛,担忧的看向她,急切问:“怎么了?”
秦妍缓缓张嘴,艰涩道:“渴……”
“好,等我一下。”
说着,男人转身就去倒水,然后扶着她坐起,将水杯凑到她唇边,“慢慢喝。”
喝完水,喉咙舒服了不少,秦妍摇了摇头不想再喝了。
将水杯放在桌上,严诚谨放下她,跟着将床板摇起,然后拿了一只枕头放在她腰后。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柔声问。
秦妍摇摇头,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刀疤男为什么要杀她。
她根本不认识他,但他却目标准确,下手狠辣果决,一定是受人所雇。
目前为止,除了秦鹤江青就只剩白依灵跟她有怨。
秦鹤夫妇忙着扩充海外业务,根本没那个闲工夫来针对她,对于他们来说,她只是个没有丝毫威胁力的蝼蚁罢了。
那么就只剩下白依灵。
她手里掌握了白依灵谋害白轩的证据,这是白依灵的致命软肋。
上次因网络上的舆论风波,白依灵还特地打电话来警告过她。
种种原因下,秦妍心里更加笃定这次的雇凶杀人就是白依灵所为。
正想着,严诚谨手机响了。
男人弯下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去接个电话。”
秦妍点点头,她看见男人脸色阴翳,猜想应该是什么棘手的事。
然而,没多久男人就回来了,他坐在床边,眸色凝重的看着她,“妍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亦或是有没有仇家?”
秦妍神色微闪,唇瓣抿了抿没吭声。
男人继续道:“昨晚追杀你的那个男人,他叫胡刚,三年前因为一场惨烈的凶杀案判了无期徒刑,目前应该在监狱服刑,却不知道为什么逃了出来,还盯上了你。”
秦妍心头一紧,“我不认识他。”
“胡刚是峰川监狱出逃的犯人,封祈那边的人已经在着手调查。”
“有没有问出是谁指使?”
严诚谨说:“没有,胡刚的嘴很严,从被逮捕就没说过一句话。”
秦妍拧眉,总觉得这件事跟白依灵脱不了干系,她记得白依灵跟峰川监狱的典狱长有不正当关系。
但这只是怀疑,她不能直接跟严诚谨说。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蓦地看向他,眼里闪着希冀:“花玲呢?”
闻言,严诚谨脸色沉了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男人的沉默让秦妍恐慌不已,眼里逐渐氤氲出一层水汽,唇瓣哆嗦着问:“是不是……”
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淌下。
她攥紧手指,身体都在颤抖。
不会的……
花玲不会死……
见她这副模样,严诚谨心疼不已,伸手将人揽入怀里,柔声安慰:“妍妍,别哭,上面已经在给胡刚申请枪决。”
“不……”秦妍泪水盈盈的眸里闪过杀意,“胡刚只是枪手,还有幕后主使,我要让她加倍偿还。”
严诚谨拍抚着她后背,“好。”
“如果这个人是你最在乎的人,你会怎么办?”
严诚谨被她这话问的一怔,随后毫不犹豫道:“我在乎的只有你。”
“如果是白依灵呢?”斟酌再三,秦妍还是问出了口。
下意识的,严诚谨就想说不可能是她。
但看秦妍目光笃定,他转而改口,“如果是她,法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虽然他不知道秦妍为什么怀疑白依灵,但他信她。
看来,他有必要重新调查一下白依灵。
……
医院走廊尽头。
严诚谨背倚着墙,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根烟,烟蒂燃了许久,他没有抽,就这么一直夹在指间,任由烟蒂燃烧,烟灰飘扬洒落。
没一会儿,一道高大身影从走廊另一头走来。
邹默琛站立在男人跟前,唇瓣微张,歉意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一脚踹中胸膛飞了出去。
“呃!”他摔在地上,脸色难看。
严诚谨将烟蒂在墙上摁灭,手指轻弹,烟蒂就飞进了垃圾桶里。
他朝着邹默琛迈步走去,手指扯松领带,又将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圈,露出一截精壮紧实的手臂,青筋清晰可见,蓄势待发。
“一个月百万薪资,你就是这样给我玩忽职守的?”
严诚谨攥住邹默琛的衣领,一拳就砸了过去。
邹默琛闷哼一声,轻咳几出血沫溢出了嘴角。
这件事的确是他理亏,他没还手,即便还手他也不是严诚谨的对手。
军人世家出生,从小又被丢去军营训练,后来又因为兴趣参加了拳击赛,虽然他曾经是全国拳击赛冠军,却也不是男人的对手。
因为那次全国拳击赛,他的对手就是严诚谨。
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