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江,也算是竹磬华庭的一部分。
据悉,会所还是由港城知名建筑师亲自操刀设计,运用中式园林的元素,将传统与现代结合得淋漓尽致,曲水流觞般高雅,与之匹敌的是高昂的消费。
这种顶级会所消费一晚便能扔套房进去,连温虞这种当红女星都无福消受,应了那句“阶级差距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靠着谈焕玉的面子,温虞沾光来过几次会所。
再度踏入这玉楼金阙中,已不再目乱睛迷,姿态十分从容。
“宋老板,你看这夜黑风高的,这地方离我家远,来这么多次了,不如恩赐我在楼上总统套房住一晚如何?”温虞轻车熟路地随二人来到三楼包厢,边走边说。
会所只有总统套房,环境极其优美,用谈焕玉的话说就是去一次不负此生。
当然也受到了许多显贵们的青睐,几个榜上有名的富豪隔三差五便会来这里小住。
宋鼎没给眼神:“只有二十间,住满了。”
真不少挣。
温虞又是想当资本家的一天。
谈焕玉回头瞥了温虞一眼,目光莫名狡黠,只见她侧目对宋鼎说:“请我们做个spa呢?”
宋鼎与她对视,立刻道:“可以。”
啧啧。
男人啊。
温虞无声翻了个白眼,在谈焕玉身边坐下。
这个包厢的装修风格参考了隈研吾的竹屋,极具对称美的视觉空间,以一根根竹子作为分割,旁边还有一个小的茶室,典雅不失韵味。
长宏的人准时进场,十几个人来蹭饭,规模倒是不小。
只有副总带了个女孩,像是来陪酒的。
他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斜睨温虞和谈焕玉的目光充满不屑,甚至都没给宋鼎什么眼神,却在见到最后一位来人时瞬间变得谄媚。
“我的季总啊!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副总起身相迎,笑得眼睛眯成一道肉.缝。
被唤作季总的男人在宋鼎左手边入坐,约莫三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眼睛细长,倒是有些眼熟,温虞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是哪个“jì”,总之温虞最近和这个音调的姓倒是极其有缘。
宋鼎见季槐安来,丝毫不意外,直起身对他点了点头,以示尊敬。
季槐安的声音如沐清风,十分儒雅:“正好在此小住。”
还是个文雅人。
所有人就坐好后,谈焕玉偏头吩咐一声,侍应生立刻将摆盘精致的菜品一一按顺序上齐。
餐前酒是香槟,长宏的人已经开喝。
温虞眼里尽是面前的波士顿龙虾意面,脑中只剩下龙虾肉的口感。
哦,还有旁边的黑松露鹅肝炒饭。
宋鼎察觉到季槐安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往温虞处一瞥。
只见温虞忽然偏头,小声对谈焕玉说:“意面不行,波士顿龙虾还是得蒜蓉粉丝的好吃。”
“……”
季槐安似乎也听到了温虞的妄言,唇角浅浅地勾起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
谈焕玉低声嘱咐:“控制食量,回家上称。”
温虞假装没听到。
会所请的厨师也是最顶级的,各大菜系应有尽有。
温虞回味了一下上次吃的粤菜,准备一会叫人给自己打包一份脆皮烧鹅带回家。
她切了一块迷迭香烤牛排,优雅地放进嘴里咀嚼,又吃了一口黑菌土豆泥,感觉自己饿了一晚上是值得的!
和会所的饭比起来晚宴简直不值一提。
反正有谈焕玉坐镇,温虞在这种场合一般该喝就喝该吃就吃,尽职尽责地做好“花瓶”的工作,其他全靠随机应变能力。
上一个圈层的应酬不喝酒,喝酒的圈层也没人敢轻易招惹温虞。
当然,有时候会有例外。
“你,你就是那个温虞是吧?听说你挺火的啊,会跳舞吗?”副总喝着柏图斯,另一只胳膊轻浮地搂住陪酒的女孩,腕上的大金表明晃晃地夺目,歪着嘴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
而长宏的其余人一半附和哂笑,一半滴酒不沾,眉眼间带着不赞同,似有分裂的架势。
温虞放下手中的刀叉,泰然自若地抬眸打量起每一个人的神情,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谈焕玉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小声嘀咕道:“长宏的人怎么这样。”
温虞和谈焕玉正琢磨着怎么应对比较合适。
这种人她们早年间见多了,无外乎就是一个喝。
前些年地位不稳,威望不足,还处于弱势地位,如今却大不相同。
身份摆在这里,说几句漂亮话搪塞过去给他们个面子就差不多了,若是再闹出什么腌臜勾当,无疑是断他们自己的财路。
圈里个个都是人精。
温虞的手都搭在酒杯上打算喝了,谈焕玉都准备开口阻拦了,宋鼎也准备说些什么应对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出声——
“够了。”
季槐安声音不大,短短两字却振聋发聩,众人皆是一愣。
副总如梦初醒,这才发现季槐安和环宇的人都滴酒不沾,两边公司泾渭分明。
属下适当过来提醒,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次是我们欠环宇人情……”
没什么爽文里打脸道歉的戏码,副总连忙给自己打了个圆场,便有恃无恐地继续和自己的下属们觥筹交错,女孩倒在他怀里也喝得面红耳赤。
宋鼎不禁蹙眉,说了迄今为止的第一句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