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褚颂宜发话,让年昃带着他们去看缑忱。
“好。”
年昃想到那里血腥的场面,怕妹妹忍受不了。
但心脏牵扯着那件事情,有太多的未知因素。
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研究院内另一边房间里。
许是人为刻意的,与年褚的病房隔着很远很远。
随着年昃推开门,研究院的核心区才豁然开朗,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冰冷的仪器,反光的地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无一不反映着这里的肃杀。
与年褚的病房形成强烈的反差,仿若两个世界般。毕竟自己房间甚至还点上了香薰,风格也很温馨。
脚步顿了顿,年昃抱着试一试能劝退年褚的心态。
“确定吗?”
年褚这次没有犹豫,依旧坚定的回答。
“恩。”
年昃这次没多言,领着年褚和年母进去了。
七拐八绕着,看着年昃终于停在了一个巨型的隔绝罩前,回头望向年褚与年母。
年褚不知怎么的,距离愈发近了,反而生出几分怯意。
浑身上下的气力仿佛被卸了般。
但脚步却是止不住的往前僵硬的走去,冥冥之中早有指引。
终于,年褚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跟前。
看着隔绝罩下,本就瘦弱的缑忱。
几日未见更瘦弱了些,瘦弱的不同寻常,扭曲、病态。
唯一鼓胀的地方甚至只有插满的输液管,就像给机器人输电似,扎入身体。
“哐!”
心中倒海翻江,狠狠地沉了下去。
惊地年褚险些又站不住,还好年母在身侧搀扶着。
手颤抖着触碰到隔绝罩,冰冷、无情的触感才算切实的让年褚惊醒。
【死了。】
【缑忱,他真的死了。】
就在年褚还沉溺在巨大的震惊中,并未察觉心脏陡然间的细丝颤动。
这次与往次不同,不是刺激的,细微到年褚这个本人都未能察觉。
与此同时,缑忱的左手有极其细微的颤动。
看着…看着,就静静地看着。
年褚心脏跳动起来,不合常理的极速。就算年褚反射弧再慢,那身体也有了反应。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就算研究院开了暖气,也不至于脸色通红。年褚瞬间脑袋充血,眼睛也布满血丝,浑身发烫。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忽然间好似,看见。
眼前病态地如枯槁的少年脸上,常人难有的睫毛颤动。
霎时间,睁开了眼,露出那琥珀色的瞳孔。
眼神里的清澈,直击众人心灵,洗涤去了世间一切的罪恶。
更让人震惊与恐慌的是,少年无惧手背上的各类针管。
右手,从身侧转移到,轻轻地附着在心脏地位置。
不知是病痛剥夺了他的痛觉还是他无惧痛楚,那里血肉都微微翻起,让人胆颤。
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下开口。
“姐姐,你看这是我们共同的心脏。”
无言,无言。
只有一丝清泪滑落,重重地滴在隔绝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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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琬这边历经波折的影后之路,走的也并不好。
自从年洺在微博公开嘲骂后,粉丝脱饭、代言解约,一个接着一个。
就连工作室的核心人员也离职了好几个。
连带着自己粉丝后援会也运行不下去。再加上自己的大粉脱粉,粉圈动荡不安。
她的事业算是毁于一旦。
宋琬落魄至极,那些昔日娱乐圈好友,更是不见了踪影。
如今,也算是体会到了当初年褚墙倒众人推的苦楚。
就在宋琬极力用酒精麻痹自己时候,那个胖助理的鞋尖出现在宋琬面前。
还没等宋琬使唤她,就丢下手机。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货!你也敢对我耍脾气!”
“见我如今落魄了是吧,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叫骂着,瞥到丢到自己跟前的手机闪烁着“奚纱经纪人”的名字,眼神突然闪起了光。与沙漠之人找到了绿洲和水源无异。
瞬间,清醒了过来。
把未喝完的酒瓶都丢到了一旁。
野心,欲望,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琬,今时不同往日。”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宋影后?人人敬着你?捧着你?别太幼稚了。”
“若不是我母亲还住着院,你这都险些开不出工资的落魄样子,我定是懒得伺候了。”
“但你也别想着给我下脸子,恶心至极的东西。”
“还有。今晚,钱总老地方。”
“你可别忘记了。”
“这奚纱相较于钱总,哪个能抓的更加牢固你想必比我清楚。”
说完,小助理就关上了门。
头也不回,不顾宋琬的丑态和屋内的一片狼藉。
闪烁的手机也在这时熄屏了,失去铃声的屋子显得一片寂静。
宋琬能爬到女顶流的位子自己也不是愚蠢至极,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和利弊,心里都是清楚的很。
这奚纱如今来找自己,必定是为了上次《定王策》剧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