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费学宽是个大老板,他也不可能觊觎钟德兴家的那张床,于是,朱玉金便把钥匙给了费学宽。
费学宽拿到钥匙之后,朱玉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便给钟德兴打电话。
只不过,钟德兴手机里没有存有朱玉金的手机号码。
朱玉金给钟德兴打电话的时候,钟德兴恰好在开会。
见是陌生来电,钟德兴就没接。会议结束,也没有回拨过去!
听朱玉金说完事情的经过,钟德兴深深意识到,家里的家具和家电肯定是这个名叫费学宽的人配的!
可他压根就不认识费学宽,费学宽为何无缘无故帮他买家具和家电?
朱玉金刚才说过,费学宽帮许多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买过家具家电,难道,这是单位的福利?
可县委办主任唐宇军刚才明明说过,单位没有这样的福利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钟德兴问朱玉金要到费学宽的手机号码,回到家后,给费学宽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钟德兴报上姓名,并问费学宽,为什么帮他买家具和家电?
电话那头的费学宽赔笑地说:“钟书记,这事是我的错,我没有事先没有跟您打招呼!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不在咱们广红县做生意吗?以后,还希望钟书记多多关照,这些家具和家电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费学宽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钟德兴家的高档家具和家电都是他送给钟德兴的!
钟德兴那叫一个纳闷,他连见都没见过费学宽,对方就这么大方送他家具和家电?
举国上下,对干部作风抓得那么严,对方这么做,有考虑过他的处境和感受吗?
就算是那些贪腐的干部,接受别人的好处之前,大都跟对方相处好长时间,确认对方是信得过的人了,才偷偷摸摸地接受对方的好处!
他跟费学宽压根就没有交情,也不曾动用过手头的权力为费学宽谋好处,费学宽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送家具送家电?
“那个,费先生,你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你现在立马过来,将所有家具和家电拉走!”钟德兴很严肃地说。
“钟书记,您别这样啊!”费学宽赔笑地说:“钟书记,我和咱们县的徐县长、梁县长、周县长等等都是好朋友!这么些家具和家电,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想跟钟书记您交个朋友,这些家具和家电,就当是我的见面礼!”
刚才,朱玉金也强调过,费学宽也曾给县委副书记、县长徐春兴等大领导送过家具家电。
眼下,费学宽再次强调这点,费学宽很有可能跟徐春兴等人有交集,甚至有交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拒绝费学宽的好礼,显然会得罪徐春兴!
可是,不拒绝也不行啊!
他可是县紀崣书记,作为抓党风廉政建设的干部,他怎么可能以身犯法?传出去,他还怎么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而且,这也是违法违纪的!
“费先生,不可以的!”钟德兴十分严肃地说:“你必须立马将所有家具家电带走,不然的话,我上交县紀崣,让县紀崣找你拉走。你有考虑过后果了吗?”
“钟书记,您别这样啊!这些家具和家电真不值多少钱......”费学宽仍然赔着笑。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十秒钟之后,你不答应拉走,我就上交县紀崣!”钟德兴十分严厉且严肃地说。
“行行行,钟书记,您别生气!我这就派人过去将家具和家电拉走!”没到十秒钟,费学宽赶紧说。
费学宽挂了钟德兴的电话,立马给东安镇镇委书记莫云星打电话说:“莫书记,钟德兴拒绝了我给他送的家具和家电!”
“你有告诉他说,你是徐县长的好友了吗?”莫云星问道。
“我说了的,可他的态度依然很坚决!莫书记,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费学宽问道。
莫云星接连吸了几口烟,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先不要着急,你先静观其变,耐心的等待几天!”
原来,这是莫云星试探钟德兴的一个方法!他让费学宽给钟德兴送家具,然后,还让费学宽告知钟德兴,费学宽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徐春兴的好友!
钟德兴要是收下家具,说明,钟德兴打算或者想要跟徐春兴为伍!
钟德兴可是县紀崣书记,他要是跟徐春兴为伍,徐春兴在广红县的话语权将更大,完全可以架空县委书记方罗飞!
而钟德兴要是不收费学宽送的家具,问题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徐县长,胡书记,你们怎么看?”
在徐春兴办公室,莫云星关上门,问县长徐春兴和县紀崣副书记胡志波。
“你怎么看?”徐春兴弹了弹烟灰,反过来问莫云星。
莫云星接连吸了几口烟,吐出来的烟雾缭绕着他那张乖戾的脸,他说:“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钟德兴只不吃腥的猫,市里和省里安排他到咱们广红县当紀崣书记,是真真正正想让他干点事!而他,很有可能会在咱们广红县紀崣‘大动干戈’。真是这样,那只能说,这阵子,钟德兴的表现是故意的,他并非无能,而是,故意这么做!”
“另外一种情况呢?”县委副书记、县长徐春兴弹了弹烟灰,问道。
“另外一种情况是,钟德兴是个胆小鬼!他怕收了费总的家具会出事,所以,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莫云星说。
“照你们看,钟德兴拒绝费总送的家具和家电。属于那种情况?”徐春兴看了看莫云星,又看看胡志波。
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