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坟?”陈飞燕突然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像是在哪听过一样。
陈毅轩见她这般,知道她这会子没想起来,就提醒她了。
“媳妇儿,你忘了?这赵家坟是前朝一位姓赵的丞相的后人,在这里落脚后,给自己祖人找的一块风水宝地。当初我就听村里人说,他们这支族人过来,就是要赶龙脉来的。”
“然而,他家请了好几个风水先生来看,都说我们这片地方就那块地方风水最好。把祖人葬进去,绝对能保证他家后人升官发财。”
听到这事儿,陈飞燕就好奇问了。
“那赵家后来发财了没有?”
陈毅轩重重点头:“咋没发财?”
“现在我们县的县令,就是赵家的。我们如意镇的镇长,也是赵家的。对了,县衙门的那些捕快杂役,十之四五也是赵家的。”
听到这话,陈飞燕就忍不住说了。
“他家势力这么强,那咱家以后就别去赵家坟那边摘菌菇了。免得他们族人看见了,硬说你们在他们祖坟边上搞破坏,影响他家的风水。把你们捉住,丢到赵县令的跟前,肯定只有你们吃亏的份!”
“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种事可千万大意不得。先前你们去那山头,应该没被村里其他人看见吧?”
陈毅轩和陈毅行一干人等,被陈飞燕这么一说,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先前光想着摘马蜂窝挣大钱去了,还没想到这利害关系!
幸亏今天采摘菌菇时,没被别人撞见,要不然,真被赵家的族人抓住,他们肯定被扒拉下一层皮。
陈毅轩这会儿白着一张脸,道:“媳妇儿,我们以后再也不去那里了。”
“……”陈毅行见了,张了张嘴,想附和他。
但转头一想,自己作为一个出过远门,见多识广还做过生意的男人,他见的世面比弟媳妇这种村妇,要强的太多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都能想到那层厉害关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偏偏没想到。这不是说明他的无能么?
感觉脸面有点挂不住,陈毅行突然就跟陈飞燕杠了起来。
“弟弟,我觉得咱家也没必要这么紧张。他们赵家嘛,家大业大。家里出了那么多能人,肯定都不穷,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跟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斤斤计较啊?”
“哪怕咱们被他们抓住了,我估计他们都只会把咱们教育一番。叫咱们下不为例,以后都别去了。”
陈飞燕听到这话,顿时就觉得他脑回路有点清奇。
赌什么不好,要赌别人的良心?
再说了,古代的人极其的信风水。
赵氏一族一旦有人怀疑他们意图破坏他家的风水,她家以后绝不可能有安生日子过。
陈飞燕张嘴准备跟陈毅行,好好掰扯掰扯这事儿。绝不能大意了。
然而,陈毅轩这时主动对陈毅行开了口。
“哥,你就有所不知了。”
“赵家人你以前没打过交道,我们村里其他人打过。他们都吃了不少亏。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咱们这块地方,从来都是强的欺弱的,多的欺负少的。”
“咱村里那些大户在赵家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跟前,都是舔着一张老脸,给他们点头哈腰,巴结的不行。要是赵家族人把咱们捉住了,捆了,不用赵县令出手,咱这陈家村的那些人都会恨不得把咱们杀了。抢了咱们家的田地和屋子后,还把咱痛打几顿。再把咱们都赶出村去。”
陈毅轩听了,一脸惊疑。
“弟弟,这、这应该不会吧?”
一旁坐着的汪盈盈,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又开始犯糊涂,死鸭子嘴硬,又瞥见弟弟弟妹两个眼里对他生出的烦闷,她赶紧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揪了几下。
接着,她瞪了他一眼说道:“当家的,你以前不是总跟我说,你在这村里谁谁手里吃过亏么?”
“我就不信了,他们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哎呀,你就别我们死犟了!山上那么大,咱们又不是搞不到香菇了。何必硬要去那个地方啊?弟媳妇儿既然都跟咱们说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了,那咱们就都注意些。下次别去那里就行!”
陈毅行的儿子汪吉鹤,见场面尴尬,突然插了一句嘴。
“是啊,人家祖坟那是多重要的地方啊,咱们这种外姓人在那边蹿,人家不骂才怪!”
陈毅行被满屋子的人说,自己老婆儿子都站自己这边,他感觉自己这脸丢大了。
只得尴尬的笑了笑,一脸尴尬的说道:“也是,也是。”
不想再围着这话题打转,陈毅行就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了。
“那个,弟弟,你明天又要把这些香菇都送到县城卖么?”
“总感觉三天两头跑县城,好麻烦的。如果咱家能养一头驴就好了……”
陈毅轩摇了摇头:“养驴太打眼了。而且,到时候很多人都会找咱家借驴使。”
陈毅行诧异地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陈毅轩跟他掰扯了:“哥哥,咱陈家村的富户少,穷户极多。”
“有些穷户早就连饭吃不上了,他们还要为了打肿脸充胖子,在自己儿女亲家面前摆阔。”
“村里每次过年,要到处走亲戚。他们就都会找村里那些有钱人借牛车驴车。他们家嫁闺女娶媳妇儿,也会找人借。家里有老人活到五十岁了,他们办五十岁寿辰也会借。……总之,他们那群人三天两头的办酒席,收份子钱,借驴车牛车,没完没了。搞的去年村长都发火了。说什么谁家要是再敢借用他家的老牛和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