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护卫们迟疑,齐仙官气结。
但秦瑶对他有解围之恩,而刘季又是她丈夫,面子还是要给。
便强忍怒色,提醒刘季该有的谢礼他不会少了他的,让他不要再提做自家师父弟子这种无理的要求。
刘季才不管他,这小屁孩说了不算。
只眼巴巴看着从头到尾就没开口,任凭自家徒弟炸毛,一直喝粥看戏的公良缭。
齐仙官笃定师父不会看上刘季这种这种混不吝的乡野村夫,十分自信的挺起胸脯。
公良缭不紧不慢喝完粥,把粥碗放下,这才抬起眼来看身前这一大一小,掩下眼底的戏谑,开口:“你们.”
“刘季!”
帐外突然响起一道寒气森森的质问:“我让你做的早饭呢?!”
帐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紧抓公良缭衣袖不撒手的刘季,就见刚刚还死皮赖脸的人,如临大敌一般迅速撒开手,提起碍事的儒生袍衫,朝帐外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只能瞧见一抹残影,生怕慢了半步,就要遭遇什么塌天大祸。
公良缭只觉眼前疾风刮过,再一睁眼,人没了,乐子也没了。
帐外传来刘季努力又讨好的声音:“娘子,早饭在这呢,这呢!锅我拿到石头兄弟这边一起跟着他学厨艺,大骨头熬着呢,孩子们起了没?”
“哦哦,起了呀,我这就把早饭盛出来,娘子你多吃点,吃饱了咱们就出发。”
“不过娘子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了.”
齐仙官一挑眉,没想到刘季也是个惧内的。
他原以为刘季对师父已经谄媚到让人厌烦,没想到,在妻子面前的他居然这么的.卑微。
真是解气又好笑!
师父最讨厌没骨气的男人了,想到此处,齐仙官立马去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神情。
原以为师父会露出嫌恶的神色。
万万没想到,师父他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错了!
齐仙官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重新朝师父的脸上看去,嗯,阴沉漠然,藐视一切,这才是他认识的师父,刚刚果然是看错了。
拍拍胸口,小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气。
道观院墙角落。
秦瑶一家六口围坐在帐篷门口吃早饭,一口烤饼一口大骨汤,味美鲜香。
三郎喜欢吃软的,就把烤饼撕碎倒进汤里,用木勺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吃得满头是汗,看着都让人觉得香喷喷。
“你去那边干什么?”秦瑶低声问。
刘季啃着烤饼,眼睛却盯着对面帐篷,眨也不眨。
刘利和丁适刚刚想要拜见公良缭,但没能入内,这让他感觉自己能拜大儒为师的希望非常大。
“咱们救了他们,总不能白救,我自要去讨些好处的。”刘季小小声嘟囔道。
秦瑶瞪了他一眼,正想说做人不要太贪,人家齐仙官已经说了会给谢礼,差不多得了。
就听见刘季继续嘟囔,“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公良缭,我若是能拜他为师,还愁考不上科举吗?”
秦瑶缓缓将最后一块烤饼放入口中,偏头,难以置信的看了刘季一眼,是她格局小了!
她还以为刘季只想要些金银黄白之物,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你去,帮着老人家收拾下东西,没点眼力见的东西。”秦瑶果断将蠢蠢欲动的刘季推了出去。
刘季受宠若惊,手里端着的汤碗差点抖掉,赶紧放下,指着自家这些还没收拾的帐篷、车厢、锅碗瓢盆啥的,“娘子,咱们家还没收拾呢,我丢下你一个人这不太好吧?”
嘴上是这么问,但左脚已经往后迈了一步,随时转身准备到对面去。
看到秦瑶拍胸脯说这边交给她之后,半秒都不带犹豫的,“哈哈”笑着朝对面走了过去,见缝插针的抢着能靠近公良缭的活来干。
刘利在一家六口旁边目睹全程,瞅瞅刘季,又看看笑着起身主动收拾锅碗瓢盆,非常支持刘季的秦瑶,暗暗握紧了拳头,只恨自己脸皮太薄。
不过秦瑶要干的活并不多,大郎兄妹四个吃完了早饭,便把锅碗瓢盆什么的拿去泉边洗干净了。
且行李一起床便都各自收拾好,这会儿往车厢里一塞,再把帐篷一收,马儿牵出来架上马车,完事。
日头渐渐上来了,见秦瑶已经收拾好,丁家和刘利主仆也加快了动作。
齐家那边,人手众多,早就搭好了马车,收好了帐篷,只等主子吃完早膳便能启程。
等到太阳光完全洒下来,几家都已准备妥当,一起出发。
齐家走在最前,随后丁家,然后才是秦瑶刘利两家。
他们这一行人,马车五辆,人数三十多,看起来就不好惹,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再也没有胆量围上来抢食,顶多有个别抱着孩子、扶着老人,上前乞讨。
刘季是打从被秦瑶派出去后,就没回自家马车,从出发开始,就挤到了公良缭的马车上。
他找的理由也是无懈可击。
“先生挺喜欢我伺候他如厕的,这一路上也不便停下,护卫兄弟们,你们只管护好先生安全,余下的便交给我来吧。”
刘季说这话时,一副能伺候先生如厕我人生就圆满了的自豪模样,就连齐仙官都觉得要是拒绝了他,对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野村夫来说,有点过于残忍。
毕竟,他只是想伺候先生如厕而已,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于是,刘季便坐到了公良缭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