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你说话啊娘子”
越想刘季就越想哭,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人犯贱一文钱不要去给人当牛做马的?
这个阿旺肯定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们!
看着身下这个扭得像条蛆的刘季,秦瑶抬手扶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会有人蠢成这般模样!
天上就算掉馅饼,它能砸到你刘季身上?自己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人家图你什么?
图你身无分文图你不要脸?
“起开!”秦瑶一甩腿,刘季咻一下滑出去三米远。
但他手脚极为灵活,吭哧两下又爬了回来,趴在她膝盖上,瑟瑟发抖,就是不放手,“娘子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要是那人真是穷凶极恶的逃犯,你可一定要护住我呀~”
秦瑶提起他后衣领把人从自己腿上拎了起来,眼神警告他最好站着,再凑上来可就不是眼神警告这么简单了。
刘季非常识时务,立马顺势站好,但眼神还是惶恐的看着她。
秦瑶道:“人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刘季大惊,“娘子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虽然他天天喊着让老天把这恶妇收走,可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个家就完了!
秦瑶摆摆手,“应该不是。”
刘季长舒半口气,“既然不是要害你,那他定是循着娘子你过来寻求庇护的。”
秦瑶觉得刘季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蠢,这些事情他反应倒是敏锐。
“你猜得应该没错,可能是躲着仇家才不想露脸。”
还有一点秦瑶没说,和刘季猜测的江湖中人不同,她觉得阿旺反而更像是藏在暗处,见不得人的死士。
可按理来说,这种从小接受严苛培训的死士,是不会叛逃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生出这种背叛主人的心思。
就算主人死了,也只会选择自杀殉葬。
“管他呢,来了咱们家,就是咱家的人。”秦瑶耸耸肩,这种事情没必要纠结,只要确定阿旺不是来杀他们全家的,不会对孩子们造成生命危险就可以了。
刘季还是有点怕,“那我往后对他客气点。”
“不必。”秦瑶让他该怎样还怎样,她们的猜测始终是猜测,还需要阿旺露出更多马脚才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要是闲得蛋疼,有事没事多试探他,看看他本性到底是怎么样的。”秦瑶嘱咐道。
这事刘季熟,不就是死命作别人嘛,拍胸脯保证给秦瑶办得妥妥的。
但还是有些不解,“娘子,你说他为什么挑咱们家藏身?”
秦瑶露出一个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恨的复杂表情,“可能是觉得我能帮他解决掉许多麻烦吧。”
好歹没去祸害普通人不是。
刘季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心思深沉的。”
秦瑶侧耳听了听后院的动静,仓库阁楼上窸窸窣窣的,她猜阁楼里的人也在关注着他们夫妇二人的一举一动呢。
隔壁儿童房里倒是鼾睡声一片,四个孩子已经进入梦乡。
“睡觉吧。”秦瑶起身打开门,回房休息去了。
她一走,刘季顿觉四周树影都如同鬼魅一般可怕,急忙拿起堂屋的烛台,飞快闪身躲进自己的屋子。
烛台放在桌上,又隔着墙往阁楼方向看了一会儿,确定听不到阿旺有什么异常举动,这才在温暖的烛光安慰下,在桌前坐了下来。
刘季拉开书桌抽屉,将笔墨纸砚取出,大半夜不睡觉,写起字来。
内容是他今日出去打听到的金石镇附近村庄车夫信息,一个个写出,统计成表,好拿给秦瑶过目。
刘季还是有点庆幸的,自己今天捡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回来,他刚刚都已经做好了要被秦瑶狠狠收拾一顿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她居然没动手,他逃过一劫。
但难保明日起来她脑子清醒了,又突然想起这茬。
所以,刘季这熬夜赶的不是车夫信息表,而是保命符。
金石镇内的车夫人数还是挺多的,全部加起来有二十七八人,散落在各村。
镇上还有一个小车队,常年与镖局合作,虽然觉得这个小车队不会和文具厂有合作的可能,但刘季还是写上了。
这不是多写点,显得他白天用功了嘛,她交代的事情,他可是全心全意在办,根本没有空闲去看美女玩仙人跳!
次日,秦瑶刚推开房门,就见刘季顶着一双熊猫眼,满脸堆着讪笑出现在眼前。
心里惊了一下,不知他又抽什么风。
面上一脸沉稳,“干什么亏心事了?”
刘季摇摇头,恭敬将昨夜写了一晚上的车夫信息表奉上,“娘子请看!”
秦瑶昨日未提此事,是以为刘季根本没办事,光顾着看刘利家买书童和人攀比去了。
加上夜色已深,困倦来袭,这才没有追究他。
没想到,一夜之间,连统计表都弄出来啦?
秦瑶狐疑的扫了刘季两眼,不信邪的拿起他递来的信息表查看,字迹工整,表格的线条都画得整整齐齐,比刘木匠弹出来的墨斗还要直。
重点是,信息表上的内容十分完整,有车夫基本信息和家庭住址,以及平日走哪条线,收费多少。
秦瑶惊喜的挑了挑眉,将这份信息表塞进怀里,这已经不用她修改,可以直接交给负责运输的刘柏刘肥兄弟两。
“娘子,车夫表可还满意?”刘季自信的问。
秦瑶点点头,两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