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
晚饭吃过后,大郎兄妹四个就来到大门口,盯着进村的路口,盼望着能见到阿娘的身影。
三郎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划了一道:“阿娘已经离开四天了。”
四娘和大哥二哥对视一眼,想她!
刘季扶着公良缭进屋休息后,出门来找四个崽,就见那四个崽子齐刷刷回头忧愁的跟他说:“阿爹,阿娘已经离开四天了。”
刘季晃了晃神,居然才四天?
他怎么觉得那恶妇已经离家半个月了呢?
恶妇走的
恶妇走的
恶妇走的
恶妇走的
“咳咳!”刘季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赶忙假意咳嗽两声让自己清醒过来,招招手让四个小崽子进屋去。
不过看他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可怜模样,还是安慰了一句:“兴许明日就回来了。”
兄妹四人无奈的看着亲爹,二郎掰着手指头算:
“去府城要两日,中途谈事至少又是两日,返程还需两日,如果阿娘独自先行返回,最快也要后日,阿爹你算术是怎么学的,这都算不明白吗?”
三郎重复:“这都算不明白吗?”
四娘无辜脸:“不明白吗?”
刘季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几个不孝子,将窜上天灵盖的怒火强压下去,咬牙低喝:
“一个个的都要反了是吧,都给老子滚回屋睡觉去!”
大郎无奈一叹,“阿爹,不要讲脏话,此非君子之行。”
刘季抬手作势要打,兄妹四个这才一溜烟跑了。
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下来,刘季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自己抬起的手,无奈放下,撇了眼那间空着的屋子,突然觉得今天没挨骂没挨揍,有点不完整。
阿旺幽灵一样出现,“老爷,热水已经烧好了。”
见到阿旺,刘季忽然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抓起阿旺的手,“来,你扇我一巴掌,狠狠的扇,不用客气。”
说着,拿住阿旺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招呼。
哎?拽不动!
阿旺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出,往后退了两大步,怀疑的将主动要挨打的大老爷上下打量一遍,试探道:“老爷,要阿旺为您去请大夫吗?”
刘季看着阿旺抽出去的手,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最后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奇怪,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心里更空虚了。
旁观全程的阿旺内心大受震撼!
等夫人回来,他得告诉她,大老爷好像有点那个什么大病。
“阿嚏!”
独自脱离车队先走一步,还在夜行的秦瑶忽然被身后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子,又没事了。
“不会又是刘季给老娘惹祸了吧?”秦瑶狐疑低喃道。
回应她的只有身下马儿疲惫的响鼻抗议声。
秦瑶抬头,小镇就在前方,零星泛出几点灯光。赶紧拍拍身下老黄,“坚持坚持,到了客栈给你弄好吃的。”
马儿像是通识人性一般,又跑了起来,载着她来到镇上破旧客栈,再不肯挪动半步。
秦瑶好笑的翻身下马来,进店开了间客房,在此休息一晚,次日一早便起程,午时就来到金石镇。
从丁家庄岔路口经过时,秦瑶突然想起上次村长跟自己说的那片好地。
虽知大概率这块好地主人家早已经出手,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调转马头,想去看一眼。
原先种在田地里的高粱和稻子已经全部收走,地里田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根垛。
旁边的田已经被主人家翻过,准备下麦种了。但这七十亩好田,居然还没有犁。
秦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看着像是无人打理的样子?
仔细一看,又发现田中间竖起一根竹竿,竿上挂着一张白幡,幡上有些红红黄黄的符文。
秦瑶没见过这些,看不懂是什么操作,又羡慕的看一眼这片肥沃土地,才打马走上回村的路。
这次去府城,结算了上一单神力书箱的尾款,白银两千两。
这笔钱,扣除要给工人管事们的赏钱和商税之后,还能余下一千五百两银子。
她和刘木匠平分,一人能到手七百五十两白银。
但因为文具礼盒和新书箱的单子还需要本钱投产,她和刘木匠一人要留出二百五十两银子,共五百两在厂中账目上用做流动资金。
所以最后到她手里的银子,能动用的就只剩下五百两。
这次在府城买了不少东西,了十两,再减去刘季建书房的五两,以及客人的一些饮食销,家中原先存款余额剩下三百八十两整。
现在加上新入账的五百两,总共是八百八十两!
心里的账目一算完,秦瑶便笑了。
再回头看那一亩亩肥沃良田,更觉可惜。
突发奇想,停下马来,拐进王家庄。
“王麻五!你在家吗?”
秦瑶停在王麻五家院门前,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声音穿透力极强,一下子就把正在软塌上午睡的王麻五惊得原地弹跳而起,一身肥肉颤来颤去,差点没把他晃晕。
好不容易缓过来,狐疑望向身旁跪着伺候的奴婢,“你们有没有听见秦娘子的声音?”
奴婢忐忑的点点头,“回老爷,好像是有听到。”
“好像?什么是好像!”王麻五一颗心瞬间提起,怒问:“到底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奴婢忙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