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三庆班所有人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至于害朝阳公主受伤的罪魁祸首背部赐予鞭刑。”
皇帝的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和悔意,随即神色一凛,冷声吩咐道。
“父皇,不可!”孟扶歌突然出声阻止。
“歌儿,莫要心软,是他们害得你受了伤,父皇这次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皇后的那句死不瞑目实在太重,勾起了尘封在他心底的许多回忆。
是他愧对歌儿,更愧对她。
“父皇,儿臣不是心软,我……”
孟扶歌眼眸微闪,欲言又止。
“那依歌儿之见,该如何处罚他们呢?”
皇帝自然看懂了孟扶歌的欲言又止,随即轻声道。
“儿臣觉得,三庆班似乎与皇宫八字不合,短短三天,就出了两次祸事,实在不宜留在宫中,不若父皇免了他们的棍棒和鞭刑,直接将他们赶出宫可好?”
父皇所说的惩罚,只会让他们流点血,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她想要的,是让顾念念远离皇宫。
与她的父皇和太子哥哥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这一次她会派人盯着顾念念,若是她还有进宫,亦或是接近父皇和太子哥哥的打算,她定然
会杀了她。
“好,就依歌儿所言。”
皇帝仔细想了想,发现孟扶歌说的不无道理,他不该因为一张脸,就将歌儿陷于危险之地。
“来人,将三庆班所有人即刻赶出皇宫。”
皇帝的口谕刚下,三庆班所有人便急忙磕头谢恩,于他们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总好过没命强啊。
而顾念念的身体猛然僵住,狠狠咬了咬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宁愿受鞭刑!
若是这次被赶出了宫,再要进宫可就难了。
可是此刻她除了遵旨,毫无办法。
跪在最下首的宋砚辞,偷偷看了看孟扶歌,眼底有担忧,还有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情绪。
孟扶歌自然察觉到了那道目光,她也知道看着她的人是谁,但她却并没有理会。
于她而言,宋砚辞离她越远越好,这样才可以避免如上一世那般凄惨的结局。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与宋砚辞,总归是有缘无分了。
很快,三庆班所有人被带走了。
“太后,这三庆班原是请来为你解闷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着,不曾
开口的太后。
“皇帝哪里的话,哀家岂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朝阳说的对,那三庆班与皇宫八字不合,继续留下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这样处理很好。”
太后笑了笑,面上没有丝毫责怪之意,话音才落下不久,便再次咳嗽了起来。
皇帝见状,便命人急忙送太后回宫,顺便也为太后传召了太医。
太后离开不久后,太医便来了。
“先找一个离这里最近的宫殿,抬着公主所坐的坐撵时,切勿颠簸。”
简单查看了一番孟扶歌的身体,太医便急忙道。
很快,孟扶歌被抬到了圣殿旁边的偏殿,随行的人很多,包括孟君则,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用力。
孟扶歌只觉得肩膀处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力量轻轻的托着她,不会让她的身体有任何摇晃。
因着这股莫名的力量和暖意,孟扶歌只觉得后背处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到了偏殿,太医赶紧为孟扶歌开始诊治。
光是扎入后背大的碎片,就取出了三十多块,还有部分细小的,嵌进了肉里,取出时稍微有点难度,且比那些大的碎片还要疼。
还有宫女端
进去的清水一盆又一盆,端出来的时候,那清水都变成了血水,看的皇帝心疼不已。
而孟君则自是也看到了这些,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心脏也仿佛被射穿了好几个洞,又冷又疼。
“五皇子呢?”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出声,眉宇间凝了一层寒霜。
“回陛下,五皇子现在殿外跪着呢,还有容嫔也跪着呢。”
福海公公急忙道。
能不跪着吗?虽然将三庆班里的所有人都被赶出了宫以作惩罚,但是真正的元凶可是五皇子啊。
不管五皇子的那一长枪,是有心还是无意,但都是冲着太子而去啊,这事往大了说就是意图谋害龙朝未来储君,有篡位之嫌。
往小了说则是,为了逞能差点伤了自己的兄弟,有残害手足之嫌。
不管哪一种,都够这位五皇子狠狠喝一壶的了。
至于容嫔,原本可以借着宫殿失火,得到皇帝的怜惜和赏赐,甚至晋级妃位,现在倒好,没有被陛下打入冷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端出去几盆血水,就让那孽子跪几个时辰!”
皇帝心里清楚的很,五皇子记仇冲动,但也实在蠢笨胆小,根本没有弑杀太子亦
或残害手足的胆子,之所以那般,大抵是真的失手了。
但同时,皇帝也知道,若不是五皇子突然临时起意要亲自表演回马枪,今日之事根本不会发生,孟扶歌更不会受伤。
所以只是让他跪几个时辰,已经是对他开恩了。
“至于容嫔,是她教子无方,她喜欢陪着跪就跪吧。”
容嫔是个安分守己的,但是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也要好好被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