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面色冷冷:“公主睿智,自然知道谁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公主玉佩怎么跑到李家的,你心里没数吗?”
流花心虚,但硬挺着嘴硬。
可笑的很,满是宗亲的酒楼,就听两个丫鬟拌嘴,这里的人每一个都不知比丫鬟尊贵多少,但没人开口处置。
不光是因这是纳兰落的人,更因他们听出来,两个丫鬟背后分别站着谁。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贵妃和淑妃受宠,谁会轻易得罪。
太监三喜拉开座椅,纳兰落恢复沉默寡言的样子默默坐下,看着窗外发呆。
见两人实在不成样子,三喜蹙眉在她耳边低语。
纳兰落看着窗外的视线都没收回,平淡复述:“再吵,就死。”
两人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惊慌的看着纳兰落,感受三喜阴冷视线,方打了一个哆嗦,气头上竟忘记了,这是陛下的人……
众人微惊,能让两位盛宠娘娘手下都惊惧的,那背后是谁不言而喻。
可真的是奇了怪了,既然爱护又为何任由后宫下毒,不在意又为何派人看护,完全矛盾,让人不知该如何定义。
一通闹剧,却也让崔时崔习对七公主处境,了解几分,身边三个奴才竟然来自三方势力,这让人如何喘息?
崔习扬眉,难怪初见就抱着他哥哭,这个表妹怕是憋坏了!
“公主表妹就和大哥亲近,都不叫二表哥吗?”
纳兰落侧眸看了看崔习,唇瓣张了一下却没有出声,但牵住了崔习衣角,亲近的意思很明显。
崔习好笑,还牵衣角,这是什么小孩子吗?
“为什么带面纱,好不容易来一趟,没见到表妹长什么样子,我们回去可怎么跟父亲交代。”
“脸,过敏,红疹。”
崔时关心道:“可有看太医?”
纳兰落点头:“没事,很快会好。”
虽说话简短,断句奇怪,但能和他们正常交流,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倒是彼此熟识不少。
或许是观察到七公主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法沟通,宗室子弟们蠢蠢欲动,很快有人走过来套近乎。
纳兰落虽话不多,但一一回应,并不让人反感,但其实她连名字都没记住,都是纳兰什么什么,她早就混了。
基本都过来打了招呼,最后一个侍卫走了过来,纳兰落看过去奇了,破天荒发问道:“你家,主子呢?”
让一个侍卫过来打招呼几个意思。
然后她就感觉大腿被碰了一下,惊得站起身:“什么?”
那侍卫赶紧道:“公主莫怕,是我家小公子调皮。”
调皮?
众人视线往下,这才看见一个大概五岁左右的孩子,不知何时爬到了桌子下,眼神晶亮的看着纳兰落。
奶声奶气道:“公主堂姐,我是纳兰叶,堂姐腿上好香!”这话和登徒子很像。
那侍卫面红耳赤,赶紧施礼解释道:“公主恕罪,公子年幼不是那意思,只是喜欢公主殿下。”
“嗤,什么喜欢,不过是没教养罢了,也对,郡王郡王妃都不在了,跟着侍从长到五岁,能学什么好。”有一位宗室子弟开口道。
其他人搭话:“七公主,这是陵海郡王嫡子,郡王妃生产当日,陵海爆发水灾,损失惨重,两位皆葬身凌海,纳兰叶命大,活了下来。”
“什么命大,不都说他命硬,克死了爹娘吗?”有人故作疑惑的问道。
纳兰叶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怒喝也没有丝毫威慑,说话仍是奶声:“你才命硬,你才克死爹娘,你是个臭蛤蟆。”
那人拍桌而起,正要发作。
愉悦的笑声,止住了他的动作。
纳兰落笑弯了腰,即便看不见真容,凤眸弯弯,满含笑意,自有一股娇媚之色,整个人的气场和刚才的沉默截然不同。
柳莹盖脸,这是又犯病了还是怎么,说实话,这个公主可比沉默的公主可怕多了。
“纳兰叶,没有爹娘护持还敢上京,你很有勇气呢,本宫的腿好摸吗?”
众人惊讶,这……说话怎么正常了,传言七公主精神有问题,是真的?
纳兰叶又跑回她身边,抱住她的一条腿道:“我不光有勇气,还很厉害的,公主堂姐的腿很好摸啊。”
侍卫惊道:“公子,莫要乱说话。”
“无碍,小孩子么,说的话自然是真的,这不是在夸本宫,你慌什么?”
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打量,嗯,长的算不上精致,但虎头虎脑,精气神十足,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像星子。
纳兰落凤眸划过幽芒:“家里还有亲人吗?”
“只有亮亮啦。”
那侍卫立刻施礼:“公主恕罪,是主子厚爱奴当不起,奴名曹亮。”
“啧,小可怜一个,怎么说也是姓纳兰,看你们主仆在京无依,跟着本宫两位表哥,暂住公主府吧。”
曹亮激动的脸色通红,连连对着纳兰叶使眼色,想让他赶紧答应。
碎片在宫外早有府邸,年幼时,疼爱她的父皇早早就准备好。
刚才故意说破纳兰叶命硬克亲的宗室子弟,哪能见得罪的人入了纳兰落的眼。
立刻道:“七公主三思啊,纳兰叶命硬带煞,公主身份贵重,这……”
“掌嘴。”
死士现身,一巴掌抽过去可比宫里打人狠多了,狼狈倒下,满口牙掉了一半,血红一片。
宗室惊住,室内唯有痛苦的呻吟声。
纳兰落摸着纳兰叶小脸把玩,声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