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不放心她,更何况还是婚约受害者,自然是要跟上的。
见面的地方是大使馆名下的会所,她们到场时,政方高官都已经散场。
毕竟都知道蓝渊来此是为了私事,客气几句也就完事了,被戴绿帽子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出来探讨的事。
屋内装饰的好像欧洲的宫殿,白璧雕琢,金碧为潢,一进门所有人视线定在她身上。
江淮靳洲在就算了,谢邀以什么身份留下看戏?
没曾想碎片的父母也跟着来了……就是脸色有些绿,大概是被吓得。
来不及细看,就被狼狈瘫在地上的绯灵点名:“姐!”
绯灵有点惨,车祸弄得伤还没好,腿上缠着石膏,胳膊裹着绷带,不能站立只能原地瘫在场地中央。
眼下脸色白的一批,哭唧唧的叫她。
她是好姐姐人设,自然是不能崩的,倒吸口气,连忙上前去扶好妹妹:“灵灵。”
上首站在左侧的碎片父亲见此大怒:“放肆,见到殿……家主不知道叫人吗,你的礼仪呢?”
绯落似乎吓到,把扶了一半的人扔回原地,绯灵痛呼。
人鱼都是样貌出色的,碎片父母的长相,放在哪也都是极为出色的五官。
但此刻恭敬站在坐在主位的男子左右,完全被衬的犹如侍从。
蓝渊一身笔挺的西装,完美映衬出抓人眼球的身形,坐在原地没有动作,扑面的血脉压迫已经让她很不适。
五官俊美的犹如雕塑,尤其是一双隐有银色闪没的眼眸,凝视你有种看死物的感觉。
和碎片的记忆里一样,这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搞。
绯落低眉顺眼,站在原地微微低头以示恭敬:“见过家主,父亲母亲。”
蓝渊并没有说话,似乎是生气,又似乎是没把这一家人看在眼里,有种矜贵轻慢的既视感。
右侧的女人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绯灵。
但碍于人鱼皇族的殿下在此,只能怒气冲冲道:“绯落,是不是我太惯着你,才导致你这般无法无天。”
“当年拒婚,家主已经饶你一次,你为何带你妹妹离家,还……没看顾好你妹妹,你这是要把我们绯姓的脸丢干净吗?”
屋内人神色各异。
后进来的江黎听不下去了:“什么玩意?你搞清楚状况没有,明明就是……”
绯灵语速极快的打断:“不是这样的,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话看似在解释,实则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明面上在揽责任,实则做实了绯落有罪。
极为清冽的男音响起:“绯落,你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继续演呗,演技而已没在怕的。
湛蓝瞳眸眨眼蓄满水雾,破碎感一瞬增强到让人觉得自己过分了的地步。
眼泪簌簌而落,绯落哽咽道:“就是母亲说的这样,都是我的错。”
“当年我就不应该因为妹妹喜欢家主,自不量力违逆家主之意,让心性不定的妹妹和家主缔结婚约。”
“之后种种越发让我心下难安,父亲才能有限,不能为家主分忧,绯姓日渐落魄。”
“我想着就算是女儿身,我也能为家主尽一份心力。”
“R国已经是家主的势力范围,我想蓝家应该走的更远,就打算独自来这个国家从零开始。”
“绯落无能,短短时间,也就得了江家大小姐为友,谢氏当家为兄,家主你罚我吧,我真没用。”
江黎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哭泣也美极的好闺蜜。
谢邀靠在一边似笑非笑,小丫头说要他当兄长那日,就是在铺垫,好深的城府呢。
这般心思,又为何看不破绯灵那女人?
上首的蓝渊点头:“你怎么来的这里,我一清二楚,虽莽撞但情有可原,过来。”
绯落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敢违逆,站到了蓝渊身边,担忧的看着绯灵。
一副我担心的不得了,但是无能为力的神色,好姐姐人设演的活灵活现。
蓝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绯灵,看向另一侧道:“靳总,你公开为了绯灵解除婚约,可是有进一步的想法?”
绯灵又是胆怯又是希冀,只能喃喃道:“阿洲!”
谁知一击背刺,直接让绯灵狰狞了脸色。
“我说的很清楚,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实现恩人的要求,绯灵小姐有未婚夫,我自然不会介入。”
绯灵懵了一瞬,立刻尖声道:“你说什么?”
江黎也睁大眼,今日是怎么了,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
靳洲面无表情继续道:“让蓝家主误会,是我的不是,但这件事解释清楚再好不过。”
“作为赔礼,我对绯落小姐说在本国发展蓝家事业很感兴趣,靳家会鼎力支持。”
绯灵简直要疯,狼狈半趴在地上。
眼底闪过阴狠道:“这件事确实是误会,绯灵自然不会背叛家主,家主有所不知,我为难靳总解除婚约另有原因。”
蓝渊看过去:“说清楚。”
绯落眼皮一跳,这玩意不会是要泼脏水?
绯灵手指几乎掐破手心,避开绯落视线道:“三年前在R国救了靳总的就是姐姐!”
“蓝家有规矩,不得和外人通婚,姐姐却搭救了陌生男人,且时常念叨。”
“我是怕姐姐违背蓝家族规,先一步来了这里挟恩图报,不过是想招惹靳总厌烦,断了两人因果。”
“家主相信姐姐来这里,是为了蓝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