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路上,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那边传出汽车引擎加速声,能听出周围有嘈杂的车流。
“尘尘,你怎么不说话?尘尘?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费林陡然挂断电话,男生惊慌失措地松开捂着尘嘴巴的手:“五分钟!她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费林也开始慌了:“把他和那条狗关一起,我们走。”
顾辞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黑着脸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她可以确定刚刚接电话的是费林。
她现在刚开上高空车道,五分钟内怎么可能赶到,只希望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能吓唬住费林,让他不敢对小妖精做什么。
“操!”顾辞心里又急又气,狂按了几下喇叭,然后开始高空飚车、超车,维持秩序的交警只看见一道红色残影‘刷’一下从眼前窜出去,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那是一辆极其嚣张的违规行驶车辆。
而且那红车还有那么一丝丝眼熟,貌似不久前才罚过两次。
好哇,还是个惯犯!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简直目无法纪!敢在首都星玩飙车,这次罚单给你开爆!”
那名交警骂骂咧咧骑上自己的小摩托,追在顾辞屁股后面跑,声音通过扩音耳麦传出老远:“前面的红车听着,速速停下可从轻发落,不要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顾辞充耳不闻,依旧油门踩到最底,一路吸引了好几名交警的注意,奈何小摩托终究比不过限量版豪车,没几分钟就被远远甩开。
尘被费林关在一楼的杂物间,屋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亮。
那条狗被拴在门把手上,铁链不够长,咬不到他,只能冲着他凶狠狂吠。
不过从刚刚开始,那只狗就不再叫唤。
尘能清楚听见它试图用牙齿松动门把手上锁扣的磕碰声,以及铁链沉甸甸的晃动声。
他努力把自己缩进角落,他很怕,怕黑,怕狗,各种不好的回忆在黑暗的环境里纷纷涌现,灭顶的恐惧让他感觉喘不过气,仿佛喉咙被人扼住,马上就要窒息。
身上好疼,肚子疼,手疼,脸也火辣辣的疼。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顾辞为什么还不来……
明明跟他说,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顾辞,骗他……
眼泪无声滑下,缩在黑暗角落里的男生无助呢喃:“顾姐姐,骗我。”
他感觉他要死掉了。
急刹车声响起,红色汽车停到大门口,顾辞穿过最前面的院子,看见房门大刺刺敞开着。
她拎着刀飞快往里跑,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尘尘!能听到吗!”
杂物间的狗听见声响,又开始狂叫起来。
顾辞心里咯噔一声,哪来的狗?
她顺着声音跑到门口,拍门:“尘尘,你在里面吗?”
除了越来越凶的狗吠声,没人回应她。
顾辞用肩膀撞门,听见门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栓在门把手上的铁链已经被狗咬的松动,经过这么一撞,彻底挂不住门把手直接掉了下来。
门被撞开的瞬间,那狗从屋内冲出来,龇开獠牙直往顾辞脸上扑,顾辞侧身躲开,同时右手的刀就挥了过去,眨眼间就砍断了它脑袋。
“不长眼的死畜牲,你在咬谁?”
她摸索着打开灯,看见昏迷在狭小房间角落里的尘。
男生蜷缩着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原本洁白的校服沾了许多灰尘,变得脏兮兮,银白色长发没精打采地迤在地上,发梢都透着可怜。
“尘尘!”
顾辞心疼死了,她扔下手里的刀,三两步跑过去抱住人,抬起他的头才发现他左侧脸颊上鲜红的指印。
顾辞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费、林。”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人往外走,怀里的男生过分清瘦,抱着都硌手。
她把人抱进副驾,自己坐进驾驶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华亮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她家一趟。
‘刷’地一下,红车再次飚上高空车道,几名交警尽职尽责的狂追,一路追到顾辞家,叫了半天门没人应,特别气愤地在她屋门上贴满了罚单,然后拖走了她停在院子里的车。
华亮过来时看见贴满屋门的罚单,找了半天才找到按门铃的地方:“罪孽深重啊顾辞。”
顾辞下楼给华亮开个门的功夫,躺在二楼客房床上的尘就不见了。
“尘尘!”
“人呢?哪去了?”她那么大一个小妖精呢?
顾辞对着床底下喊:“尘尘!”
华亮:“……”
他扯了扯顾辞袖子,指指客卧洗手间的方向。
门关着,里面亮着灯。
顾辞走到门前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动,门从里面反锁了。
“尘尘,”顾辞放软声音,敲了两下门,“你在里面吗?把门打开好不好?”
里面没说话。
华亮:“找个开锁师傅吧,要不把门撞开?”
“不用。”顾辞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捣鼓了几下锁孔便听得咔哒一声,门开了。
华亮:“……”
好家伙,除了读书什么都会是吧?真有你的顾辞!
尘躲在洗手间的角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顾辞伸手碰他,他下意识抬手去挡,眼睛紧紧闭着,身体抖个不停,嘴里无意识呢喃着“不要咬我,别咬我,好疼……”
顾辞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想抬起他的脸让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