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想到了这里,他态度坚决的说,“那我可就要感谢领导们的照顾了。不过,我也是一个党员,党员就是要不怕苦,不怕累。再说,国家现在也是困难重重。”
张英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国家困难,关你屁事。
金海却不管他,继续说着,“况且我也有手有脚的,也还马马虎虎的能养活这个家。村东的电洋哥,找村里申请好几次了,一直都想要个贫困户。他还是你们本家……”
张英把抽完的烟屁股,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又用脚踩着,捻了几下,他说“那行吧,咱们金海书记心高气傲,看不上这个贫困户。其实我们今天就不该过来。唉,白瞎了人家杨书记的一番好意了。”
金海说,“哦,这事杨书记也知道?”
凤华说,“金海叔,杨书记就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才专门安排英叔,来找的你。”他嘴里的英叔就是张英。
金海笑了,他说,“那行,你们替我感谢杨书记,感谢领导,但这个贫困户我是真的不能要。我谢谢杨书记的好意了。”
张英也笑,“行, 话我肯定给你带到,金海,你忙吧,凤华咱们也走吧,你还等着人家王书记管饭怎么的……。”他看凤华犹犹豫豫的还想说话,就催了他一声。
两人走后,金海也觉得有些尴尬,他琢磨着,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这还真是人家杨书记的一番好意呢。不过,就算是好意自己也不能要。
贫困户,对于他王金海来说,这就是一种耻辱。只有实在没有生活来源的人,才会需要这种救助。
村里是贫困户的几家,要么是孩子多而且年龄小,父母又身体差,不能干活的家庭。要么就是一家子人,都没有一个劳动力的家庭。
还有一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光棍汉。
王金海认为自己有学问,有能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就算靠着这几亩地,他也能比别人种的好,收入多。
他怎么能到了吃贫困户的地步呢,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他还要让他们看看,我王金海是怎么带着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人,过上好日子的。
他又品了品王凤华刚才说的话,想着他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
金花怀孕了!
哪个金花?
就是金海的那个又丑又瘸的媳妇!
这在王庄村,又是一个爆炸性的特大新闻。这事大了,比北京亚运会都大。
这个事情,还是王银海的媳妇最先发现的。
有段时间,金海因为家里水井底下塌了,打不出来水。
所以金海家吃水,洗衣服都是去后面银海家打水。
基本都是王金海早上或傍晚,拿着水桶,去银海家拎一桶水,用上一天。
也偶然有那么几次,金花也去打水,但她只能拎的动半桶水。
有一次,银海媳妇,就发现,金花明显看着胖了,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个嫂子,吃了几天大席,吃胖了呢。
后来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本着大家都是一家人,多关心一下也好。
她就多问了几句话,一下就问了出来,她这个嫂子可能有了身孕。
上午知道了这事,中午还没吃饭,银海媳妇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隔壁的王大婶。
王大婶吃饭时候 又把这事说给了她的两个儿媳妇听。
一个儿媳妇去村东头串门子,就又把这事,随口说给了同样喜欢串门子的李大娘。
另一个儿媳,因为儿子和同学闹了别扭,就去见了老师。三言两语就说到了金花怀孕的事情上了。那老师姓赵,就是张英媳妇。
……,一天不到,整个王庄村就全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群人,就着金花怀孕这个话题,天天在老商店门口议论纷纷。
一个人摇着头说,你说这种奇形怪状的女人都能怀孕?我家媳妇天天也没闲着,怎么就是怀不上?
老细打趣的说,“那就不怨地了,估计得怨种子,肯定是种子俾喽,哈哈。”
那人一听,就追着老细打~…。
有福也说,“金海的个子得有一米八几,和那个金花,她的个子那么矮,两人怎么也能怀孕,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张英从商店的窗口处,探出头说,“有福,这就叫只要中间对的上,管他两头齐不齐!”
有福还想再问,老细摸着他的头说,“再有不懂得地方,回家问你老娘去。哈哈……。”
金花当真怀孕了,肚子都有些鼓起来了。这段时间,她明显更胖了,皮肤不像以前干干巴巴的,也开始变得的水灵起来,好像干瘪瘪的胸部也开始鼓了。
走路时候,她还故意挺着肚子,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似的。
王金海是整个王庄村,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也是无意听别人讲话,才知道了金花怀孕的事情。
他比其他人更奇怪,更纳闷。
他琢磨着,就那么匆匆忙忙的一次,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不会是其他人的吧?可再想一想,谁又能看的上她呢?
晚上吃饭时候,金海看着金花有些滑稽的样子又笑了,对了,现在金海看金花早就习惯了她的丑。
习惯的意思就是,说不上厌恶,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金海娘说的对,再丑的人,看久了也会习惯的。
其实两个人也记不清从哪一天开始,开始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不过,金海依然很少理她,他和金花说的话,甚至还不如他和大黄,也就是家里那条狗说的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