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低头想着这些,从他的头顶,传来一道淡淡的却不容质疑的嗓音。
暗月森林,那是所有人的噩梦,有去无回的地方!
她是疯了吗?!
阿夜猛地抬起头盯着莫炘,恰巧莫炘这下低下头来,阿夜的目光与莫炘的目光对了一个正着。
阿夜怔然。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初看时淡淡的,仿佛不把所有事情放在心里的淡然。
细看时,却发现她的眼底深处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麻木与荒芜,和坠入深渊的绝望。
正因为对这个世间失望透顶,才能对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对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淡然处之。
就彷如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糟糕透了,她都已经习惯了,更糟糕点又有何妨呢。
有时候的习惯真的让人心疼。
可是阿夜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她的那一双银色眼睛很复杂,他看不懂。
“暗月森林,他们不敢进。”
阿夜明白莫炘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是那群黑衣人,那些追杀她的人。
莫炘张了张口,想问眼前的这个少年愿不愿意跟着他。
又想到了她的身份,终究还是闭了嘴。
她啊,一个灾星,到哪都能把厄运带到哪个地方。
少年跟着她,会送命的
还是孑然一身的好。
她也就只配这样。
第二天,阿夜醒来的时候,莫炘已经离开了。
小少年找遍了村子的每一个地方。
都没有莫炘的身影。
就只在他的床头,找到了一张纸条,和一摞纸。
“阿夜,我等着你来拿我的性命。”
那摞纸记载着药材的使用和炼丹的方式,还有一些武功技巧。
他想起了每天晚上,他都会看见仙女姐姐的房间开着灯,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看见她执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的身影。
原来她是在写这些吗?
为什么他们最后会变成了这样?
小少年捏着纸条和纸的指头渐渐泛白,剩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捏着,心中涨涨的难受至极。
你以为你给我这些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小少年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心中说不出是恨意,还是委屈多一些。
他只知道他又是一个人了。
肩膀单薄身子骨瘦弱的小少年捏着一张纸条和一摞纸站在屋子里,那背影,说不出的孤单寂寥,仿佛这世间就只剩下他一人。
……
云府。
云刃的住处。
云刃泡在温泉里,健硕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在一片白皙的肤色中,有一团紫的发黑的聚集在他的心脏处,破坏了这一美感,半长的头发披在背后浸入泉中。
此时,他望着右手臂上的一个牙型伤口,脸色稍显无奈。
“又受伤了啊。”
“小家伙咬的还挺狠。”
“看来他是闲的太久了,这时候还没有找到,看来,回来得加训了。”
被云刃派来保护莫炘的属下还没有意识到他即将大难临头。
此时,他站在无人的小福村前,一脸迷茫。
这人怎么跑的那么快?
完完美美和莫炘和小少年错过的惊落哀声载道的。
只能苦逼的找线索,继续找下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云刃发现他的身上越来越疼,有几次,他差点昏过去。
而他这一昏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但最后,都奇迹般的没有彻底地昏过去。
云刃无奈叹气。
“小家伙,你究竟遭遇了什么?”语气是他也没有发现的疼惜。
暗月森林,悬崖边,一根根粗壮的藤蔓垂下看不见底的悬崖。
莫炘摇摇晃晃地站在悬崖边上,她的前方,是一群对着她流口水的恶狼。
莫炘的身上已经无比的狼狈,穿着兽皮做的衣服,脸上脏污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的身上,比之前多了许多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干涸,不再流血了,而有的伤口能看得出来是新伤正在汩汩地流着鲜血。
她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惨然一笑,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逃无可逃,无路可走!
身子犹如破败的娃娃,极速下坠。
可她身上还关乎着一条人命,那人叫她好好活着。
她,还不能死。
她抓住藤蔓缠在手上,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尖锐的石子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染上脏污,流出鲜红的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下坠的速度停了,可是她的力气也用完了,再也只撑不住自己抓着这跟藤蔓。
手慢慢的松开,再一次感受到了风的速度。
不能死。
脑海中还回荡着这个念头,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后来身子极痛,经脉断裂又重生,反反复复,重复了十几次。
她的心中,抱着不能死的念头,硬是硬生生地撑了下来。
悬崖底下,一个血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在她的周围,两三头凶兽围着她,露出尖利的牙齿。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凭空降临在暗月森林,地点就在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