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已经与黎靖瑶达成合作,他们真的是要信了许书杰的邪。
“黎姑娘如今身受重伤,武功全失,你说她是无锋派来的人,无锋派这样一个人过来做什么?”宫子羽一副并不相信他话的样子。
“就是这样才能降低诸位的心防不是吗?”许书杰的继室唐柔忍不住开口道“这样的话一说,谁还会以为她是无锋的人,几位现在不就信了她吗?”
“黎靖瑶最擅长搬弄是非,我们家待她不薄,她却联系无锋的人灭了黎家满门在先,挑拨我们和宫门的关系在后,这是要绝了我们的后路啊!她对血脉至亲尚且如此,诸位信了她的话将她留在宫门,不怕步我黎家的后尘吗!”如今黎家的长子黎衡冲动地说。
“住口!”许书杰厉声斥责道“什么叫联系无锋灭了黎家满门,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你姐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前脚刚走没几天后脚无锋的人就来了!”黎衡不服气地吼道,吼完还拿袖子狠狠擦了擦泪。他年纪小,这么一看真像是受了大委屈一般。
“衡儿,别说了。”唐柔含着泪搂过了他“诸位,不是我这个做继母的容不下她,只是她……从前她在天阳城四处传我苛待于她,让我在天阳城妇人圈子里几乎无法立足……”
唐柔说着渗了渗眼角的泪“这就罢了,这次她竟然敢对姝儿动手,我是万万不能忍的。家主挂念着与先夫人的情意愿意相信她,我是万万不信的!黎靖瑶此人心机颇深,手段狠辣,这次黎府的事她绝对脱不了干系,她……”
“唐柔!”许书杰暴怒地打断了她的话“在宫门的长老执刃面前你在胡说什么!”
“家主若是一味地护着你那个女儿,不妨就与妾身和离吧。”唐柔一副要破釜沉舟的模样“妾身一个人还能养活两个孩子,就算过得苦一点,也好过哪天被你那好女儿不明不白的害死。”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许书杰老泪纵横。
宫门众人:……
这不比戏台上的戏精彩?
“黎府被烧了,那黎家名下的那些产业呢?”宫尚角突然问道。
“啊?”正与妻儿抱头痛哭的许书杰闻言懵了“什么?”
“我哥问你,黎府被烧了,那难不成黎家那么多在外的产业也被烧了吗?”宫远徵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这些人的话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信。黎靖瑶自入了宫门后帮了他们多少,说她是无锋的人?骗鬼呢。
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许书杰卡了卡,才恍惚地回道“黎府各处的地契与下人的卖身契都放在库房内,黎府烧了……”说到这里,许书杰也觉得肉痛,他们现在相较于之前真的可以说是是一贫如洗,所以要尽量抓住宫门这颗救命稻草。
“哦?没了地契卖身契,许先生就管不住下面的人了吗?”宫尚角平淡地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些嘲讽。
许书杰面颊抽了抽,他们一家四人,对行商方面都不是很在行,最好的黎衡也不过只能勉强守成。这一年来,底下的人早就开始躁动了,如今黎府的事闹得不小,那些家伙定然会趁机生事的。
一年前他们能因为黎靖瑶废了而抛下她,一年后就能因为黎府失势自立门户。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地方都卖做了人情,不然,他们一家子能不能走出天阳城都不知道。现在他们手里除了一些先前兑换的银票,哪还有什么家底。
“这些掌事向来不服我,衡儿又年轻压制不住他们,如今黎府退出天阳,他们恐怕就更肆无忌惮了,现在估计已经找好了其他高枝,怎么可能还记得旧主。”许书杰沉声道。
“那许先生来宫门是想做什么?”宫尚角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许书杰看着周围几人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心下一沉。
原本打算将黎靖瑶替嫁的事说出来,让黎姝和黎靖瑶各归其位,这样黎家背靠宫门,再加上黎靖瑶带走的那些嫁妆,他们还能活得滋润些,说不定假以时日黎府还能再起来。
但没想到黎靖瑶的手段也不低,这么快就笼络住了宫门的心。之前三位长老言语间就对她颇为维护,他才将之前路上编的黎靖瑶与无锋有所勾结的事说出来。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这些人还是无动于衷。
黎靖瑶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吗?就她那个狗脾气,还能有人受得了吗?
许书杰不甘心地磨了磨牙,道“这次幸得宫门侍卫救助,来宫门,一是想要带走小女,以免她做出什么错事;二来,是想求得宫门庇护,无锋之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希望宫门能允许我们在临近旧尘山谷的地方安家。”
“若黎姑娘是无锋的人,我们就不可能放她离开;若黎姑娘不是无锋的人,她就是这次选亲留下的新娘,就更不可能离开了。”
宫子羽显然也并不相信他们的话,黎姑娘要是无锋的人,还能帮她们抓无锋的刺客?一抓还抓两个?
“可,靖瑶毕竟进入宫门的时日尚短,想来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宫门的事。”许书杰面色踌躇道“而且之前天阳城的几位名医也说过,她……时日不多了,还望宫门看在从前与黎府的交情上,放她一马吧。”
“诸位,姐姐虽然之前做了些错事,但也是受人蒙蔽,还望诸位能放过姐姐。姐姐如今时日无多,我们都希望姐姐能在家人照料下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一直没说话的黎姝突然站出来向众人行了一礼“若宫门心中有气,黎姝愿留下来替姐姐受罚。”
“你这丫头,你在说什么傻话。”唐柔慌张地要去捂住她的嘴。
“你们不是说,黎靖瑶派无锋的人灭了黎府满门吗?怎么你又替她说起话来了?”宫远徵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演戏。
“可她……可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