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儿的家,这位魏姑娘是臣儿的妻子,怎么就听你的了?”
魏文熙挑眉,这个柳劲还算个明白人。
可惜娶了个脑子有病的媳妇,家宅不宁。
方俏梅发狠地打他,“你怎么帮着外人?合着我们家养了臣儿那么久,都是养的白眼狼?”
“我们到底谁靠谁,你心里应该清楚啊。”他自认自己没多少本事。
这些年来,靠着柳明臣的赏赐,他们算是鸡犬升天,但是这个妻子也是真的飘了。
方俏梅反唇相讥:“什么谁靠谁?没有我们,臣儿早就流落街头了。他们应该感恩,就应该孝顺我们。”
柳劲气得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方俏梅捂着脸哭了起来。
柳音芝挡在方俏梅的身前,“爹,你怎么帮着外人?”
“你们老是一口一个外人。再说一句,我们就分家,当初那些给臣儿的赏赐,你们通通拿出来还给人家,让人家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柳劲撂下狠话。
方俏梅一听这话,气势马上就弱了,“分什么家,好好一个家,我才不分。臣儿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他。”
柳明臣那些代为保管的赏赐,方俏梅早就拿去换了金银首饰了,哪有钱还给人家,这时只能认怂。
“不想分家,你就认清楚到底谁是当家主母,别没事找事。”柳劲叹了口气,径直走了。
柳劲心里明白,柳明臣虽然表面上听他们的,但这要是闹得家宅不宁,他动了要搬出去的心思,这棵摇钱树就算是彻底没了。
他现在刚刚封官,以后仕途坦荡着呢,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留在这个家里。
方俏梅是妇人的短视,非要争什么长短。
柳劲脑子清楚得很,只要柳明臣夫妇留在柳家,他们这辈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
庭院里只剩魏文熙和徐嬷嬷两人。
徐嬷嬷刚来便遇到了这种无理纠缠之事,她心疼地抚着魏文熙的手,眼中隐隐含泪。
她家小姐自幼流落民间,吃的苦已经够多了,还遇到这样的婆家。
魏文熙安抚地拍了拍她。
“小姐,他们都是这么欺负你的么?”
徐嬷嬷曾是她母后的贴身宫女,两人情谊深厚,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一个长辈了。
魏文熙摇摇头,“没什么。他们占不了便宜。”
她以为上次吐血能吓退方俏梅,没想到她是越来越膨胀。
徐嬷嬷点头,他们确实在小姐身上占不了便宜,但她也不想小姐受气。
“以后要是他们再欺负你,我替你骂他们。”
魏文熙含笑,“那便劳烦徐嬷嬷了。这方面还真是我的短板。”
徐嬷嬷也笑了,她家小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就不该困在一亩三分地深宅斗法。
魏文熙喝上了徐嬷嬷砌的新茶,甘甜清润。
放下茶杯,柳明臣和李立清已经在大理寺等了半个时辰,迟迟未有人理会他们。
李立清急得团团转,“柳兄,我催了那么多遍,为什么还是没人管我们啊?你明明是御前钦点的大理寺少卿。”
柳明臣轻呵一声,御前钦点来翻案的人,哪能指望大理寺配合?再说了,高复匆匆结案,怕不是有人施压。
“等着便是了。”
柳明臣刚说完,一个司直拿着一卷薄薄的卷宗放到柳明臣跟前。
“柳大人,这是你要的周旭通一案的卷宗。”
柳明臣拆开卷宗,里面草草地写了仵作的验尸结论:利器所杀。其他人证口供全无。
柳明臣一笑,这便结案了?
既然如此,他就得从头查起了。
“尸体呢?”
“停在周府。”
柳明臣拍了拍李立清,“走,去看看。”
“啊?”李立清听闻要去看尸体,惊得呆住了。
柳明臣和李立清来到了宰相家周府。
周旭通的尸体停在了堂前。
宰相忙着议事,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娇娘。
她虽穿着白色丧服,但依然化着淡淡的妆。
这套白丧服被她改成了修身样式,显得她的细腰盈盈一握。
她扭着腰肢朝柳明臣走来,眸光一亮,朝他福身,“官人好,我是老周的娘子廖敏儿。”
柳明臣当下明了,早有听闻周宰相贪财好色,发妻早逝,在外面莺莺燕燕无数,带回家的只有一个极美艳的歌女,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廖敏儿。
看她眉目含情的模样,柳明臣就心生厌恶。
李立清却很受用,迎上前道,“我们是大理寺派来的调查官,奉圣上之命彻查周旭通公子之死。”
廖敏儿掩唇一笑,却不看李立清。
她看上的是柳明臣。
跟了宰相那个老家伙快十年了,早就对他心生不满,要是能与这种骨相卓越、眉目清朗的男子共宿一宵,那该是多美一件事啊。
想罢,她伸手去拉柳明臣,“二位官人请随我来。”
不曾想柳明臣适时背过双手,让她的娇嫩的柔荑停在半空,好不尴尬。
她也不恼,径直带路。
周旭通的尸体就陈尸堂前,虽然天气寒冷,不至于有强烈的腐臭味,但李立清还是闻不惯。
他低头看到周旭通那死灰般的脸,便到一旁吐了出来。
廖敏儿轻抚过他的背,为她递上薄荷嗅珠缓解不适,眼睛却紧盯着柳明臣。
柳明臣解开周旭通胸前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