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芝和丫鬟春鹃四处寻找能做棋子饼的厨子,只可惜一家家全都跑空。
京中根本没人知道这棋子饼是何吃食,更别说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东西了。
柳音芝第五次被婉拒之后,刚出酒楼的大门,便瞧见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车夫见了她,问道:“是柳音芝柳姑娘吗?”
柳音芝虽不知是何人物,但还是点点头。
她喜欢与富贵之人交好,这辆马车如此显贵,主人必定身份不凡。
车内下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柳姑娘请上马车,我家主人要见你。”
柳音芝疑惑地问:“你家主人是?”
侍卫看着四周人来人往:
“不便在此解释,请柳姑娘上车再叙。”
柳音芝有些犹豫,没多久便听见车内有女人的哭喊声:
“我已经说了,你们饶了我吧。”
柳音芝认得那声音,是段绪的声音。
她们是闺中密友,也一起做画本印刷生意,
柳音芝作画,段绪负责印刷和卖给各个书杂店。
柳音芝眼珠子一转,这是她之前画长公主痴恋柳明臣的画本出事了。
她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那侍卫两步便钳住她的琵琶骨,把人抓了上车。
直到珠帘落下,马车驶走,春鹃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被抓走了,得赶紧回去求救。
马车内,柳音芝被迫坐下。
车内除了她和段绪之外,还有三名侍卫。
一个个都孔武有力,看来她是不可能从马车里逃走了。
而且她看到段绪的惨状,也没了逃走的想法。
只见段绪发髻散乱,脸上还有伤,门牙也被打掉了一颗,惨兮兮地窝在一旁。
她看向柳音芝的眼神中有求救,还有一丝不忿。
侍卫让她把柳音芝供出来时,使了多少手段,凭什么她这个好姐妹就不用吃苦头呢?
马车在宁曦宫门外停下。
侍卫押着段绪和柳音芝走进了宁曦宫。
宁曦宫主殿内乐声悠扬,一个雌雄莫辨的貌美琴师坐在正中演奏,
魏彩倚在贵妃椅上听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真无趣啊,斩了吧。”魏彩哈欠连连。
她的一句话却让琴师冷汗涔涔。
琴师马上跪下磕头,声音颤抖地求饶:
“长公主饶命,小人给您弹另外一首,保证不会让长公主疲乏。”
“小月……”魏彩撩了撩耳朵。
小月上前:“奴婢在。”
“尸体怎么还在说话?”
魏彩的眼中视琴师于无物。
小月连忙向侍卫厉声道:
“还不拖下去?”
“是。”侍卫把琴师拖下去。
那琴师还在哭着求饶。
他从未想过拼了命才争到进宁曦宫当乐师,幻想着能在长公主面前露一露脸,没准被看上就飞上枝头,居然只一日就被杀头。
他悔不当初。
段绪和柳音芝被押进了主殿。
她们看到长公主魏彩卧在贵妃椅上,马上下跪请安:
“民女拜见长公主。”
魏彩没搭话,吃着小月给她剥好皮的葡萄,手指拈着一本《每日新事》扔向她们。
柳音芝先下手为强地开口道:
“秉长公主。小人受雇于段绪,听任段绪之命绘制画本,不曾想得罪了长公主。”
段绪闻言,脸色大变,目眦俱裂,扑上去撕扯柳音芝:
“长公主她说谎,是她自己要画的。我只是负责印刷,书中内容我一概不知。”
只可惜她因为门牙掉了,说话漏风,话语都不甚清晰。
柳音芝又低头:
“长公主明察秋毫,小人只有画工,具体内容都是她给我的。
“我哥哥在朝为官,任我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污蔑长公主。而且她们家还私印禁书,其心可诛。”
在追究责任的关头,柳音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段绪。
段绪家里为了敛财,仗着有印刷坊的关系,私印了很多朝廷明令禁止的禁书。
段绪自知此事被揭发,她很可能没有活命的余地,连忙反咬:
“柳音芝要画什么从来都是她自己决定,抵毁长公主一事也是她的主意。
“她为了抬高她哥哥柳明臣的地位,故意画了这一册。”
魏彩挑眉,看向柳音芝:“哦?柳卿是你哥哥?”
柳音芝死死地拽着帕子,又不敢抵赖,从齿缝中逼出话来:
“是。”
魏彩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
段绪心想,此前柳明臣当众得罪了长公主,这柳音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她卯足了劲煽风点火:
“长公主,兴许这是都是他们柳家的阴谋,就是想借您的名声上位。”
魏彩皱了皱眉,对小月道:
“此人怎么如此聒噪?”
段绪马上闭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让人把她喉咙烫了吧。长得又丑,话又多。”魏彩轻声道。
“是。”小月挥手让侍卫把段绪拖了下去。
段绪连忙求饶:
“求长公主放过,我也有家人在朝为官,长公主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段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