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转过身来,看见是李立清,少年老成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李立清更是激动,直接冲过来,拉着李彦的手,激动地跺了几下地。
温落落看着觉得有趣极了,江东的男人何时如此可爱了?
魏鹄看了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随手带上的这人有点奇特啊。
李彦和李立清走到一旁叙旧,原来两人算是远房亲戚,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加上后来又一同上私塾,感情一直比较好。
后来李立清赴京赶考,李彦还特地去送他。
李彦在读书人之间也算有名,要是去考取功名,也有机会,可惜他家中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需要照顾,便留在了江东。
今日一见,两人虽有不同的境遇,但感情还在,都有些感慨万千。
李立清得知魏鹄帮助了他的发小,还收留了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对他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温落落见状,也识趣地给李立清二人留下空间叙旧。
她记得昨夜将玉骨香也种在此处附近,便想去照看一下,不曾想那株玉骨香不见了。
见她着急地跑过来,魏文熙主动问:“落落,怎么了?”
“玉骨香不见了。”温落落有些无措。
魏文熙眸色一沉:“你带我去看看。”
魏鹄闻言,也跟着同去。
两人随着温落落去到林间,确实发现地上有个被刨开的小洞。
魏文熙蹲下身来,摸过翻开的泥土。
“泥土微湿,应该是早上刨走不久。”
魏文熙一下就想到了早上张诗芸指缝间的泥垢。
要知道她早上是去挖了玉骨香,当时魏文熙就不会放过她。
魏鹄见着魏文熙眼底的狠厉,心下了然,对她沉声说:
“此事我来解决。”
魏鹄一行人来势汹汹,张诗芸在自己的竹屋里头盘腿坐着烤火,斜眼看他们好生得意。
魏鹄往前一步,站定在她面前:
“把玉骨香拿出来。”
张诗芸嫣然一笑,神态自若:
“胡哥哥,你说什么呢?阿芸听不懂啊。”
“后山栽的那株白色的花,现在就拿出来。”
魏鹄的语气看似平淡,但熟悉他的人才明白勤王世子不笑的时候,这才是真的风雨欲来。
张诗芸不以为然,看着他身后站着魏文熙和急红了眼的温落落,以为魏鹄只是走走过场,毕竟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来任何怒气。
“什么花?我没见着啊,一早上我都没去过后山。胡哥哥找错人了吧?”
张诗芸巧笑倩兮,起身想伸手攀到魏鹄身上。
魏鹄忽而扯出一笑,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他上前一步,一手掐过张诗芸的脖子,
“你说不说?”
张诗芸这才感受到这个男人压抑的怒火,尖声喊道:
“老胡,你疯了。我是张楚捷的妹妹,你敢如此对我?”
“那我也告诉你,你若不是张楚捷的妹妹,你早死了。”
最后几个字他故意放慢了声音说出来。
张诗芸听着不寒而栗,她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魏鹄。
平日只觉他是冷漠的冰山,如今才瞧见他无情的一面。
魏文熙冷眼看着,并不吃惊。
魏鹄再怎么看着像浪荡子,流的也是帝王家的血液,从小浸染的都是帝王家的做派。
如今他没动手杀人,只是为了问出玉骨香的下落,不代表他不敢或是可以被任何人掣肘。
张诗芸也发了狠,冷着声说:“烧了。”
“什么?”温落落闻声急了。
魏鹄却是面无表情,只剩一身戾气:
“我劝你老老实实拿出来,我没什么耐心。”
张诗芸听罢,眼圈发红,索性一股脑地说道:
“呵,你对我没耐心。你给她牵缰绳、拿木炭、亲自端着粥上赶着和人家吃。
“她可好,一大早就有男人给她送东西,还鸿雁传书。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我面前发狠,你自己问问她心里有没有你?”
魏鹄冷笑一声,张诗芸以为自己的话成功地伤到他,哪个人用了情能置身事外不受伤?
她如今也要魏鹄感受一下爱而不得的滋味,起码此刻她成功牵动了魏鹄的情绪。
哪知道魏鹄张嘴就是四个字:“愚不可及。”
这四个字打在张诗芸的心头,如同千斤重。
张诗芸失神间,张楚捷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见魏鹄压抑着怒气掐着张诗芸的脖颈,就知道张诗芸这是闯了大祸。
“怎么了?”张楚捷拉住魏鹄的手。
“她把玉骨香拔了。”魏鹄冷笑着松开了手,张诗芸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什么?”
昨夜与温落落一同栽下玉骨香时,张楚捷就知道这仅剩的药株有多珍贵。
别的不说,他们想对抗万毒门就必须有玉骨香。
张楚捷在张诗芸面前半蹲下来,耐着性子说:
“诗芸,不要任性,拿出来吧。”
张诗芸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你怎么当哥哥的?你宁可相信外人,不问缘由,就来对你妹妹横加指责?”
张楚捷有些语塞,心里也不好受,他自认一直都把报仇放在第一位,没怎么关心过妹妹。
魏文熙倒是直接拆穿张诗芸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