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府花园内。
硕大的铜锅里沸水正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揭开盖子,一人左右张望,迫不及待地往里面下了整整一盘肉。
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
筷子迅速把肉捞起,放到小碗里蘸酱,一口吸进嘴里。
“白掌柜。”李立清兴奋地喊道。
白毛九一抬头,不远处走来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冲他小跑过来。
一过来,就想握他的手。
白毛九只好把筷子挪到左手,腾出去跟他相握。
这个叫李立清的年轻人非常自来熟。
有些眼力劲的人都不会在他吃得满嘴是酱汁的时候跟他聊天。
所以,这个年轻人脑子多少有些不太灵光。
“李卿,注意点。”随后而来的高大男人说道:“白掌柜在吃肉呢。”
白毛九一噎,偷吃被发现。
“对哦。”李立清愣了一下:“白掌柜居然在偷吃。”
白毛九翻了个白眼,偷吃被昭告全府
魏文熙走来,不禁掩嘴笑。
魏政从后院走来,招呼各人落座:“吃吧。无需客气。”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李立清看着魏政笑着说。
魏政温雅一笑:“真不必客气。”
李立清含羞带怯地看着魏政,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王爷真有熊掌吗?”
魏政哈哈大笑:“有。后厨一会儿送过来。”
李立清舔了舔嘴唇。
白毛九心悸:得,又一群来分熊掌的。
席间,柳明臣提醒魏政道:
“今日公堂上万方的反应,很可能在王府中设了内应,想要谋害王爷,王爷需多加小心。”
李立清筷子一抖,肉掉在碗里,心里腹徘:
好你个柳卿,不早点提醒?
魏政淡然一笑:
“无碍。那些探子我早就发现,他的毒药也早已掉包。放心吃。”
说罢,李立清夹起碗里的肉狠狠咬一口,我就说嘛,肉那么香怎么可能有毒?
白掌柜吃得可比我快多了。
一时之间,两人像是较劲一样,对着桌上的餐食风卷残云。
魏文熙心想,这个皇叔怕是没有传闻中那么简单啊。
他既然知道有人下毒,那必定知道幕后之人,但是一直都没有声张。
若不是此次魏鹄卷入堤坝案,不知道魏政到底打算何时铲除万方和徐良势力,抑或是等待一把合适的刀出现,再借刀杀人?
“你别跟着我。”魏鹄烦躁的声音传来。
大家看过去,只见裴琴琴泪眼潸然地跟在后头:
“世子,你为何如此绝情?我们可是有婚约的啊。”
魏鹄走得飞快:“你别再说跟我有婚约了。不过是儿时我娘入庙上香之时赠了你一个香囊,你到处说我是你未婚夫,缠了我多少年?”
裴琴琴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世子,王妃当初明明是说我长得娇俏可爱,可许你为妻。”
魏鹄翻了个白眼:
“我娘说你娇俏可爱,那你到下面跟我娘作伴去啊,缠着我做什么?”
裴琴琴落下两滴泪,显得楚楚可怜:
“世子,难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魏鹄马上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魏文熙看着热闹吃着肉:“原来世子的未婚妻是裴琴琴啊。”
魏政一笑:“哪门子的未婚妻,那是个女赖子。”
柳明臣点点头:“臣附议。”
李立清一听就乐了:“王爷,你不去帮世子处理一下?”
魏政轻嗤一声:“他要是连个女赖子都处理不了,以后封地捐了都不给他。”
裴琴琴一路跟着魏鹄走到凉亭:
“世子殿下,我真的为了你守身如玉,眼中从未有过旁人。”
等她看到凉亭中坐着的柳明臣之时,脸色涨红成猪肝色,他怎会和世子有关系?
柳明臣不轻不重地开口道:
“裴姑娘对世子真是一往情深啊。”
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裴琴琴一滞,退后了两步:
“我今日……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找世子。”
魏鹄没有转头:
“别来。再来就把你收江东众多男人信物之事说出去,看看你要脸还是我要脸?”
他……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裴琴琴仓皇逃跑。
魏鹄坐在魏政旁边,右上边是白毛九。
白毛九吃得差不多了,便停下筷子,等着熊掌上桌,顺带还摆摆中年人的谱:
“世子啊,这个对待女子呢……”
他话刚开头就被魏鹄打断:
“白叔,你就别说女子的事了,你不就是欠了情债才躲进王府的吗?
“你要是真想通了该如何对待女子,我去把你的老情人请过来跟你叙旧如何?”
白毛九有气撒不出:“你小子!”
魏政看着他似笑非笑:“在外头一年多学精了,还敢调侃你白叔。”
“父亲,我错了。”魏鹄第一次向魏政低头。
魏政默了默:“错哪了?”
“我不该没跟您说一声就跑出去。”
魏鹄本以为逃出王府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