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图腾的禁锢，廖东来的那张脸马上化成水滴一般，从柳明臣的指缝溜走。
柳明臣早知会有此一刻，他没有阻止，反而狠狠地把拳头一握，像是要拧干手中的水一样。
“啊……”廖东来的惨叫声响起。
哪怕再能逃遁，这也是他的脸，也是他的实体。
柳明臣此举是实打实地糟践到了他的脸上。
他心中怒火更盛，无脸巨人抬拳朝柳明臣狠狠砸下，看那气势就是要直取人性命而来。
柳明臣原地滚了两圈，刚刚离开了巨人的攻击范围。
眼看着那被砸的地面凹下了一个巨坑，地面上还掀起了一阵灰尘，可见这恐怖的力量。
那团烂肉飞快地爬上了巨人的脸颊，瞬间就化出了五官。
巨人的愤怒一下就有了表达的窗口，廖东来再无往日般带着笑的从容，而是怒目圆睁，嘴巴夸张地咧开，不断地吸气吐气。
他的脸上青紫东一片西一片，配合上他的表情，这巨人倒是更加滑稽丑陋。
廖东来趁势追击，未给柳明臣喘息的时间，整个人飞扑而去，巨大的身躯眼看要将柳明臣所处的那一大片区域给笼罩下来。
“他对你下死手了！”秦喜墨提醒道。
先前廖东来还寄望将柳明臣做成尸王，如今真正地触怒了他，估计他会先把人打个半死再做尸王。
廖东来放弃了一切攻心的计策，只剩下直来直往的报复。
柳明臣自然也明白，不过他并没有躲开，只是架起双臂来阻挡。
一个凡人用手臂阻挡一个巨人，完全诠释了什么叫螳臂挡车。
不过，他这一举并非坐以待毙，他用意志力将手臂上的图腾全部赶到一处。
他先前已然看明白这图腾乃是某种神秘的生物，它有摄食的本能，影响到人身上就是所谓的杀意。
当然，它也有恐惧和趋利避害的本能，当面对巨化的廖东来的时候，它会审时度势地放廖东来一马。
但若是他打算螳臂挡车呢？
这些图腾到底会保护他，还是就此彻底从他身上脱离呢？
他很好奇，这些狡猾的生物会怎么选择？
“东家，你不要命了吗？”秦喜墨的话刚落下，眼看着那巨人的身体就要到了。
那巨大的身躯扑在空中未落地之时，竟像一朵巨大的乌龙笼罩着天地。
那底下之人唯能感受到的只有强大的窒息感。
柳明臣身上的图腾一时间沸腾了起来，它们甚至叫出了声，那是一种类似蝙蝠的尖声叫唤，可以想象它们此前一直在装一种死物，此刻竟是毫不顾忌地“交流”起来，不难想象肯定是在骂骂咧咧。
这声音让柳明臣压了压眉头，但同时他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来吧，做出你们的选择，是帮我抵挡着致命的一击，还是就此离开我的身体？
廖东来的肚腹从天而降，就像一颗陨石兜头砸下。
砰……
他的手臂迎上了廖东来的肚腹。
他感受到千钧之力加在他的手臂之上，他脚下的土地因为这股猛烈的冲击而整片龟裂。
他的膝盖也被微微压弯。
但是他的身体始终不倒。
诡异的一幕出现，“螳臂”之上竟然生出了一片黑色的硬甲，生生将“车”狙截在了远处。
那黑色硬甲乃是柳明臣身上所有图腾汇集在他的手臂上形成，比寻常甲胄要厚千万倍，更是达到乌金等等重金属的硬度。
双方交触之时，竟是闪过一道兵刃相接的亮光。
果然……
廖东来的肚腹同样覆盖着黑色硬甲，否则方才他的肚腹就要被刺穿。
原本两人都是肉搏，两人都偷偷使上了兵器。
尽管那兵器并不情愿，但在这瞬发之时，也只能选择保护柳明臣。
而柳明臣的此举也将廖东来的兵器给逼了出来。
一声巨响之下，竟是廖东来的巨大身躯被柳明臣的手臂格开，重重地落在一旁。
廖东来双膝撑地，复又站了起来，他的肚腹之上此时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硬甲，看起来与柳明臣手上的硬甲无异。
“果然如此！”柳明臣目露了然。
廖东来此刻的表情相当冷静，就像此前愤怒难当的人并不是他。
他看着柳明臣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就方才那么多点时间，你就已经能够驱使图腾了？”
“不敢当，还是你先亮了底牌，让我发现这图腾的破绽。”
刚才廖东来的脸之所以能够从柳明臣手中逃掉，就证明了他起码拥有不亚于柳明臣的实力，但仅凭那巨大的身躯就说有这等实力，未免太过草率。
毕竟身躯大，不代表实力强。
那么往深一层想，会不会廖东来自己也掌有图腾之力。
如果图腾是生物，那么它们没必要冒险去面对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
是廖东来偷偷泄露了图腾之力，它们才会退避的。
“你这就意识到了？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见，你是怎么推断我也有图腾的？”廖东来绕着柳明臣转圈，现在比起杀了柳明臣，对他的考究竟是更多，他很想知道眼前之人到底有多机敏。
“这确实只是一个猜测，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让我确信。”
“是什么？”廖东来迫不及待地追问，他敢问世上无人知道他拥有图腾。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没有图腾的力量，单凭这个巨大化就能把图腾吓退，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