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雪的动作愈加加快,眼看谢大金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
其他封家人虽然没有帮忙,但是都堵着去路,如果战局发生变化,他们会第一时间就冲出来。
“宫主,你先走,我想帮帮他。”
卢煜恒摇了摇手中装着食肉蛊的瓷瓶。
虽然甬道出口已经显出来了,但是谢大金帮了他一路,他没办法丢下谢大金自己走了。
魏文熙果断摇头:“用蛊虫对付封家,不妥。你带着这些孩子先出去,我去救人。”
“你去?”卢煜恒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可能让魏文熙一个女流之辈挡在前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来人是江慕雪,我去最为合适。就算有个万一,他也不会杀我。”
他们一行人走到这里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果必须有个人留下的话,魏文熙是最适合的,起码不会增加伤亡。
先不说谢大金一路之来倾力相助,他们几个没有真正的战力,以后在滇西行走还得仰仗他。
而且,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之前帮助他们的人此番没再阻拦封家,她有个预感没准对方就是要让她打入封家也不一定。
结合之前的猜测,异虫最后的血脉要是被封家捡了去,那人没准是想借她的手一探究竟。
再说江慕雪这人看起来是想与她谈情,但她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从京城纠缠到这里,定是有所图,就是不知道他所图的是什么了。
魏文熙没等卢煜恒辩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火药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剩的最后一个火药。待会你带着人从甬道里先走,谢统领会殿后。如果不见我,就把甬道给炸了,然后去找柳明臣。”
卢煜恒看着这火药呐呐道:“你这是……”
“不必担心我,我另有安排。”魏文熙补了一句。
“可是……”卢煜恒脸色急切。
魏文熙语气一冷:“这是军令。”
卢煜恒下颌线绷紧,应道:“是。”
见卢煜恒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小孩进了甬道,魏文熙缓缓朝走廊外走去。
她早就听见刀剑相接的声音,但战况还要超出她的想象。
谢大金浑身是伤,脸上也有了好几道大口子,一看就是被眼前这虎狮给抓的。
她即便早就听闻封家能造出许多奇异之物,但亲眼看到虎狮之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巨大的狮身挤满了整条走廊,其上一颗虎头威风凛凛,双瞳亦是雪白,俨然一副傲视人间的派头。
最惹眼的还是它的双翅,这巨大的翅膀一扇一扇的,掀起了一道道罡风。
它的双爪一看就极有力,每一下都得谢大金全力去格挡,但这样又会被江慕雪钻到空子。
谢大金现在的手臂只能算勉强吊在身上,手筋被挑断,拿刀已经很勉强。
他看到魏文熙从里面走出来,双眼瞪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魏文熙一侧头,示意他进房间。
江慕雪见魏文熙出来,本来剑都要舞出花的手停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疯狂不减。
“熙儿,你来了?”
魏文熙直接走出甬道,她手中只提了一柄细剑。
谢大金与她擦肩而过之时,点头示意,自然是明白她的安排。
“江慕雪,这是你的新宠物?”魏文熙挑眉盯着虎狮。
江慕雪拍了拍虎狮的头颅,虎狮缓缓下降,四爪着地。
“是啊,”江慕雪朝她伸出手:“不若我们同乘?就像旧时骑马同游。还记得吗?往日京城郊外举行诗会之时,我们都会策马同游。”
魏文熙失笑:“江慕雪,你可不像是会记得这些事的人。说吧,你让人到京城千里迢迢将我掳走,是想图谋什么?”
江慕雪眼中划过一丝受伤:“熙儿,你怎会如此想我?我亦不过是想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罢了。”
“心上人……”魏文熙轻呵一声:“江慕雪,我承认当初是我年轻不知事才会被你这番说辞蛊了心。但你后来用行动告诉我,在你心里根本没有心上人,只有权力与地位。”
江慕雪兀自摇头:“你怎会如此认为?你是气我当年与宁国侯府嫡女联姻?但那是我爹的安排,他将我囚于家中,逼我娶侯府小姐。
“你是气我当日没有赴约,对吗?”他说罢,眼眶已然红了一圈。
若是当年,他这番姿态,定会让魏文熙心生怜悯。
江慕雪有一副好皮囊,而且极懂女人心,他最擅长的就是三言两语让人愧疚。
若不是魏如是帮她看清,她恐怕还过不了这情关。
当年与宁国侯府的婚约是江慕雪主动推进的,只因宁国侯府嫡小姐的亲舅舅是当时的镇国大将军,守的是南境。
这位大将军又是极宠自己的亲妹妹,连带着也很宠这位外甥女,可谓是言听计从的地步。
他想借宁国侯府的这层关系策反守边境的大将军,散布谣言,让镇国大将军与魏如是起嫌隙,生了造反之心。
当日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准备反攻京城,却被魏如是早一步从内部瓦解,这才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而江慕雪为了将自己彻底摘出去,索性把宁国侯府杀穿,可谓心狠手辣。
至于他当初接近魏文熙,估计也是看中魏文熙皇家庶女的身份,以为有利可图,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根本就不能进宫,这才换了手段。
不过,也多亏他接近魏文熙,引起了魏如是的警惕,对他多加留意,这才阻止了一场可能的谋逆。
当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