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九阳,是一名出马仙,自记事起就跟着师傅修行出马的本事。
至于父母是谁我并不知道,因为无论怎么问,师傅都只是摇摇头,据他所说,我是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天被捡到的。
直到今日师傅他老人家还常常打趣我,说那么冷的天居然没死掉,反而笑嘻嘻的在襁褓里嘬手指头。
简单介绍一下,我师傅叫陈瞎子,真名是啥我不清楚,反正来看事的基本上都称呼其瞎子,或者大仙儿。
五仙庙,便是师傅的道场,也是堂口。
众所周知,东北出马仙有胡黄白柳灰,分别是狐仙,黄仙,白仙,柳仙,灰仙,这五位是世人皆知的仙家,其中又以胡仙为长,整个东北出马仙都是由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掌管和统领。
但师傅堂口供奉的却不是这五仙内的仙家,关于这点,我也无从得知。
十一岁那年,我正式出马,堂口五位仙家同时落马,开窍,捆窍,整个过程生不如死,好像被千刀万剐似的。
按照师傅的解释,我们的堂口比较特殊,供奉的全是野仙,也就是不在正统五仙内的仙家,所以出马弟子的落马方式稍微粗暴了点,但挺过去了获益匪浅。
之所以叫五仙庙,是因为我们堂口一共有五位仙家,出马弟子想出马就得同时背得动这五位仙家,如果命格不硬,光是一位就可以让人毙命。
野仙落马,不同于正统五仙,它们的方式很粗暴,开窍,窜窍和捆窍都非常蛮横,骨子弱的,意志力差的,命格寻常的最终都会落得白痴,残疾。
我呢,则是属于命硬的,出马那天,师傅专门请香示意堂口仙家查询命格,得出的结果是七杀破命,当时就给师傅吓慌了神。
七杀命格,放在古代是可以成就王侯将相的命格,这类人天生自带煞气和杀气,妖魔邪崇俱之,但却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亦可伤自己。
不过堂口五位仙家很是喜欢我,说我的命格跟它们相辅相成。
到这里就得隆重介绍下了。
堂口五位掌堂仙家虽是野仙出身,可也是通过正统方式修炼起来的,本领丝毫不比正五仙差。
这五位仙家分别是狼、熊、鹰、蟾、虎。
每一位都可化人形,修为深厚,而且出马方式也跟正统五仙不一样。
正统五仙的出马方式都是要香童口念帮兵决,或者凭借某种媒介来请仙落马,但我们堂口不用。
凡是我们堂口的出马弟子,在出马前都需要征得仙家同意,接着请仙家赐予本命精血在香童背后纹上五仙图,随后便是落马窜窍。
别小看这五仙图,一旦纹上,就如同仙家在出马弟子身上烙下印记,无论出马弟子身处何方都可凭借此纹身瞬间附体,最厉害的是仙家还可寄宿在纹身之内,与出马弟子随行。
这种方式就和正统五仙的请仙划分出了区别,正统五仙的请仙方式比较繁琐,而我们堂口的更为便捷。
闲话少说,接下来要讲的则是我出马后看的第一桩事。
事情发生在我出马后的第三年,此时的我已经接替了师傅成为堂口的先生,看事的基本上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则是每天窝在院子里喝茶听曲,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诸位老仙,弟子陈九阳有礼了。”
宽敞的庙内,中央处坐落着五尊模样不一的雕塑,下方是三张八仙桌拼凑而起的供桌,香炉,贡品摆得满满当当,底下则是压着一张堂口名单,红纸金字,写着十几个名字,其中五个烫金大名立于顶端,由上往下依次排列。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我熟练的拿起一把香,随即点燃插在不同的香炉上。
“搞定,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呐~”
进完香后,我缓缓伸了个懒腰,接着从口袋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根后便老神在在的坐于堂口的看事位处吞云吐雾起来。
“请问你是大仙儿吗?”
正当我美滋滋的低头玩手机时,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男人身影。
“我就是,看你眉宇间黑气缠绕,步伐轻浮,家里摊上事了吧?”
听到声音,我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瞟了对方一眼后说道。
那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脸色憔悴,双目布满血丝,精神状态一看就非常不好。
“大仙儿,你可得救救我啊,要是过了今天就全完了!”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哀嚎着走上前冲我喊道。
咳咳!
见状,我轻咳两声,又敲了敲桌面,说道:“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要死的话你还能活着来找我吗?”
“先说说你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说完,中年男人便一五一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叫李大壮,是山下石盘村的村民,全家以打猎为生。
几天前,李大壮如往常一样打猎回家,却没想到发现了自家的鸡窝平白无故少了三只老母鸡,仔细查看,地上还留有血迹和凌乱的鸡毛,气愤的他连忙询问家人怎么回事,没想到家里人也不清楚,但知情的邻居告诉他可能是黄皮子干的,毕竟这里环绕大山,黄皮子更是不少,经常有发现下山打牙祭的。
听闻此话,李大壮顿时了然,口中嚷嚷着要教训这偷鸡的贼,虽然邻居好意提醒黄皮子不能打,可耐不住他怒火中烧,当天晚上便拿着棍子蹲在鸡窝附近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晚上差不多十点左右,蹲守在鸡窝附近的李大壮便发现了动静。
只见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十分明显,等他定睛一看,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