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朝后看去,就瞧见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一身正气,看气场就知道来头不小。
另一个锦缎长衫,也是气质非凡,不过比起前者还是差了一些。
长公主看见两人忙站了起来,“侯爷你怎么回来了?”
前面一脸正气的正是淮南王侯秦凌,后面跟着的则是御医院院判周正生。
淮南王候指了指身后的周正生,同长公主道。
“请了周院判来给母亲看看,这是何人?”
他看向了司宁,司宁弯膝行礼道。
“参见侯爷,民妇司宁。”
后面的李絮棠也跟着行礼,“民妇李氏,是陆将军的二嫂。”
“陆将军,你是陆将军的夫人?”
司宁点头,淮南王侯就命两人起身。
旁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是陆寒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光是他,朝堂上任何一人,都或多或少承过陆寒骁的恩情。
即使他现在昏迷不醒,但威望还在。
否则就当初全军覆没那场战役,皇上不可能不定罪,还命人好生照顾着。
司宁谢过淮南王侯,站直了身体,一旁的周院判就上前冷嘲热讽道。
“不知陆夫人还会医术,不过陆夫人可知自己诊断有误呢?”
司宁并不在意周院判的出言不逊,她看向周院判,没有半点的躲闪,语气诚恳地问道。
“周院判此话怎讲?”
周院判见她一脸的倨傲,脸色更加的不好。
他自小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习医二十年才敢出来给人看病,如今六十才当上御医院院判,才有资格来长公主府来给贵人看病。
这丫头不过二十不余,竟然这般不谦虚,简直狂妄自大。
他捋了捋胡须,瞪了一眼司宁才道。
“老夫人从未有过心痛之症,何来心疾,她因咳而疾,是气虚不足,跟心病毫无关系。”
“心疾不一定非要有所表现,有些心疾只有发病才会知道,表现的可不一定非是心痛,也可能后背痛,或者牙痛……”
“要我猜得不错的话,老夫人一定有过这种症状吧?”
她看向了长公主,长公主皱了皱眉。
这点小事,她上哪儿清楚去?
“去叫钱婆婆……”
“不必了,母亲确实有过这种症状,还时常发生,只是一会儿便好了。”
比起长公主这个儿媳,淮南王侯对自己的母亲更为上心。
长公主脸色不好,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周院判听着不甚在意,“那又如何,你怎么能证明这和心疾有关,再说老夫人重病是肺痨之病,你不要危言耸听了。”
司宁很想说,你才是危言耸听。
一个肺部感染,怎么就成了肺痨了?
不过是感染的病毒比较霸道,专攻身体薄弱部位而已。
老太太心脏一直不好,不过因为心态好,所以没发过病,也就没被发现。
一旦病毒侵蚀了整个肺部器官,会勾起心梗,回天无力。
上一世司宁也遇到过这种病毒,她以为是新型病毒,原来早在几千年前就存在了。
见她不吭声,周院判以为她妥协了,冲着淮南王侯道。
“侯爷,我先进去看看老夫人,诊脉之后,我和您说。”
淮南王侯点了点头,周院判就瞪了司宁一眼,走了进去。
淮南王侯并不计较司宁的那些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先等着,在看看。”
司宁道谢,坐了下来。
孙莫然就和李絮棠互对了一个眼色,齐齐坐到了一旁。
不多会,周院判走了出来,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
“要是发现得及时,兴许还有机会,现在……”
他叹了口气,淮南王侯的脸色就变了变。
“周院判,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周正生摇头,“大罗神仙怕是……”
“能治!”
“陆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为了在侯爷和长公主面前露个脸,就要这般争强好胜吗?”
周正生怒火中烧,他觉得司宁一直这般说,就是想在淮南王侯和长公主面前挣个好名声。
身后跟着的药童也适时帮腔,“就是,你不过看了几个病例,就敢和我师傅辩证,现在又大言不惭地妄言自己能起死回生,你这狂妄小儿,简直是将人命如草贱。”
“你都分不清楚心疾和牙疼,到底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我师傅面前指手画脚的!”
周院判宣告了死刑,司宁却说能治,这是在和周院判叫板,也在说周院判医术不行。
周院判自然忍不了,他徒弟见师傅吃亏,说话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他们不在意司宁是什么身份,在这个时代,大夫的地位很高。
除去皇上,旁人都要对他们敬重几分,毕竟谁家都得有个头疼脑热,能看好的大夫屈指可数。
见司宁被数落,孙莫然和李絮棠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她们觉得司宁不自量力!
三脚猫的医术敢和御医院的院判叫板,简直活腻了。
不过这并不是她们的目的,司宁要是被吓退了,不去治老太太了,杀人偿命这一伎俩就不成了。
两人朝着司宁看了看,见她一脸的淡漠,并未有恐惧之色,却也没在争辩,心里着急。
李絮棠人微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