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打算去一趟府衙,结果府衙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属下去和守卫说。”
司意寒去见了守卫,报了司宁的身份,守卫却将司意寒赶了出去。
“哪儿来的乞丐,没看见都排着队呢吗,要想拿药去后面排队。”
他将司意寒当成了想要蒙混过关骗药的乞丐,故而很不客气。
司意寒怒火中烧,司宁叫住了他。
她朝着排队的人打听情况,“为何好好的府衙门口要排长队,不是有疫症吗?”
府衙之前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在街上走动,如今却让人排如此长的队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朝着司宁看了看,见她打扮不像当地人,好心给她解释。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边关闹疫症,朝廷派了神医,这会儿正给我们派药呢,不过这药得花钱买,你们要是想买去后面排队吧。”
司宁皱眉,还想问什么时,前面传来声音。
一个士兵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袋子。
“一百文一袋,想要买的都排好了。”
众人惊呼,“一百文一袋药,这到底什么药啊?”
“这也太贵了!”
男人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不屑的一笑。
“没银子啊,那就等死好了。”
一旁的秋菊愤愤不平要替着那些人理论,被司宁拦了下来。
“先看看情况。”
虽然天价的药对很多人都是负担,可还是有人不惜花掉一百文买了一副回去。
司宁示意司意寒去买一副回来,她带着秋菊先回了客栈。
“夫人,他们竟然用这种事来敛财,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司宁倒是见怪不怪,历朝历代的贪官哪个发的不是血馒头的财,指着他们有人性,不如指着猪会上树来的容易。
“等司意寒回来再说。”
如若那药真的能救命也就算了。
她就算是陆寒骁的夫人,也不能拦着人家发财,就算是皇上在此,也不会挡着这件事的。
水清则无鱼,司宁懂得这个道理。
可她总觉得以周正生的能耐,未必能这么快找到对症的方子。
等到拿到司意寒从官府买回来的药后,司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正生确实没这个能耐!
这药不能说对于疫症一点效果没有,但效果并不大。
只能暂时压制疫症的显现,并没有治疗的效果。
“去找他们,告诉他们这就是在谋财害命,用一些根本无用的药来骗人,他们良心真的能安吗?”秋菊从旁愤愤不平的说道。
司意寒听着,朝着司宁看了过去,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属下觉得这样不妥,这药未必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们要是拦着,反而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属下觉得还是等等在说。”
“在这么等下去,那些百姓就都死了。”
两人有着不同的意见,争论不休,齐齐看向司宁。
“夫人,您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司宁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裙摆,半晌轻声说道。
“和他们打擂台。”
两人不解,“打擂台?”
司宁点头,朝着司意寒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几分,低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司意寒诧异的看向司宁,司宁冲着他眨了眨眼。
秋菊从旁看着,一个劲儿的着急。
“夫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司宁卖了个关子,“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
府衙门前最近几日都热闹非凡,大家都一早排队过来买药。
无论买得起买不起的,都会想尽办法凑够钱救自己一命。
府衙的生意竟然比前街勾栏生意都要火爆,让人看着眼馋,可却不敢多言。
只是这火爆生意并未维持太久……
有人来府衙询问官差,吃了药人还是没救回来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第一个来质问的人,就有第二个。
如司宁所说,那药只是压制表象,并没有治疗的效果。
表象被压制,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官差将那两个闹事的人抓了起来,和众人解释,他们是因为买不到药得了失心疯才会胡言乱语的。
可大家不是不认识这两人,其中一人是玲珑绸缎的掌柜的,不至于买不起药。
到了第三日,又有两人来府衙门前大闹,说他们的药一点用没有,官差又一次出面镇压。
可随着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衙差也不敢以暴制暴,只能回去汇报。
坐在后堂里的周正生和汪汇明听着属下的复命,全都皱紧了眉头。
“那药已经治好了人,如何就没有效果,怕不是治好了病,又心疼钱来闹事的吧?”
周正生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其他御医院的御医纷纷从旁附和他的话。
汪汇明听着点了点头,“都是一群刁民,要是再有人趁机煽动百姓闹事,直接关押即可。”
他们并不在意,只要有银子赚就好。
衙差迟疑了一瞬,还是按着两人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但凡再来衙门闹事的,一律关押候审。
没人在敢来府衙闹事,当然买药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少。
周正生和汪汇明眼看着钱袋子一天比一天的瘪,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