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抱着小九跨过门槛,来到堂前。
众人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娃娃进了衙门,顿时议论纷纷,“这偷粮贼咋还是个妇人?”
“且看着吧,狗官十有八九又在耍啥花样!”
……
“民妇拜见县令大人!”芸娘跪下行礼。
“快请起!”县令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这就是黑河村的小九?听说本事可大了,没想到竟是这么小的奶娃娃!”
接着手一挥,“快给小九上好吃的!”
小厮端着一托盘的点心上来,县令热情地招呼着小九,“小九,快来尝尝!这是本官特意为你准备的!”
“哇啊!”小团子发出一声惊叹,哒哒哒地跑了过去,小手手径直伸向了点心。
黑河村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娃喂,不能吃啊!万一有毒了咋办啊!
“木好七!”小团子突然将小手手收了回来,啥吃的都没拿。
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点心都不喜欢?”县令好像早就料到了,“本官还为你准备了甜甜的蜂蜜,小娃娃都爱吃的!”
说着递过一碗蜂蜜,突然手一抖,蜂蜜泼了小团子一身。
“唉哟,手滑了,本官好心办坏事!”县令一脸歉意。
小团子看着自己漂亮的粉色小褂褂上全是蜂蜜,气得跺着小脚脚,“哼,尼坏坏!”
这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数不清的蜜蜂从堂后飞来,直冲小九而去。
“是蜂蜜引来了蜜蜂!”
大伙瞬间明白了,县令只怕是故意的!
叶家人紧紧握着拳头,神色紧张地盯着小九。
要不是答应了小九不出手干涉,此刻他们早就冲进去了!
小团子看到那么多的蜜蜂朝自己飞来,吓得拼命挥舞着小手手,“虫虫!肘开!”
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蜜蜂虽在她身边飞,但一只也近不了身。
“小九儿别怕,娘亲保护你!”芸娘第一时间朝小九扑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小团子两只小手在外面不停挥舞着,小奶音哭得伤心欲绝,“坏淫,放虫虫,咬窝!呜呜呜……”
“县令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叶言平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为啥故意放蜜蜂蛰一个小娃娃?”
“这是意外!本官也不知道为何出现这么多的蜜蜂!”县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九。
这是霍仲年想出来的法子。
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蜜蜂,小妖女一定会吓得方寸大乱,使出妖法将蜜蜂收走。
但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小九的反应跟普通小娃娃没有两样,只是边哭边挥舞着小手,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举动。
县令不甘心,决定再看看。
黑河村村民忍不住了,“这是啥意思?小娃娃都哭成这样了,县令却杵着看热闹?!”
“县令如此对待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简直猪狗不如!”
流民们也应和着,“就知道这狗官又在玩花样!说是审问偷粮贼,却无故欺负一个小娃娃,他娘的简直有病!”
“这狗官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咱们进去揍他咋样!”
说揍人的都是在黑河村待过的流民,他们最近对打架充满热情。
砸了四个村,还打跑了山匪,砸县衙也没吃亏,他们都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打架的料。
县令见犯了众怒,连忙让人将蜜蜂赶走了。
这招不好用,只能放大招了。
县令坐下来将惊堂木一拍,“休要吵闹!你们要的偷粮贼,就在堂上!”
芸娘大声道:“县令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还能偷走六千石粮食不成?”
“本官没说你是偷粮贼,本官说的是这位名叫小九的娃娃!是她偷走了所有的粮食!”
“你这狗官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县令话音刚落,都不用黑河村人开口,流民们就按捺不住了。他们如今完全放飞自我了,反正随时都要饿死,跟狗官对着干就是爽!
“本官既然这么说,就自然有证据!”县令道,“有人状告黑河村叶家小九会使用妖法,能让数以万计的蝗虫消失不见!带证人!”
人群顿时一片寂静。
众目睽睽之下,霍仲年出现了。
“草民是明宇书院的书生霍仲年。草民和所有黑河村人亲眼所见,叶家小九将无数蝗虫吸入掌心,蝗虫瞬间便消失不见!此女既然能让蝗虫消失,就能让粮食消失!因此,偷粮贼是叶家小九无疑!”
黑河村人口径一致,坚决否认,“你胡说!我们没看见!根本没有你说的这回事!”
“霍仲年你这个狗贼,一切都是你编排出来的!”
“如果小九能吸走蝗虫,为何刚才不吸走蜜蜂?”
霍仲年道:“你们跟叶家是一伙的,自然帮着她说话!她不吸走蜜蜂,是因为不想被县令大人识破妖女的身份!”
“对!我也可以作证!我家仲年说的都是实话!”
一股恶臭迎面扑来,霍老太挤了上来。
大家纷纷捂住鼻子。
霍仲年吃惊道:“娘,你醒了!”
“娘不醒,谁来帮我儿?”霍老太大声道,“县令大人,民妇可以作证,叶家小九确实是妖女!”
“我也可以作证,小九就是妖女!”叶言兰也跟了上来。
“胡说!小九不是妖女!”村民们气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