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山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金桂村村民气得暴跳如雷。
“吴良山,我们怕你这种威胁?你这是摘了奶就忘了娘!你忘了你是咋当上这个里正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有大伙的支持,你连个屁都不是!”
“就是就是!”其他村的吃瓜群众纷纷点头。
在避难所住了这么多天,只有金桂村的里正不在,大家早把金桂村那点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几个月前,金桂村上一任里正突发急病去世,吴良山在全村面前发誓,只要让他当里正,他一定解决金桂村的缺水问题。
“我们自然不信他的话!他要我们发誓,只要他能弄到水,我们就要选他做里正,我们同意了。”
黑河村村民马上联想到之前的事,“他说的弄到水,就是来黑河村偷水,你们倒好,还真选他当了里正!你们真是是非不分!”
金桂村村民辩解道:“当时只有少数十几个人知道这水是从黑河村偷来的,我们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找到了水源。直到后来黑河村修了城墙,我们才知道,这水是他带人偷来的!”
“我们感觉早晚会出事,果然,黑河村将他们赶了出来,吴良山就去找其他村的里正,说要霸占黑河村的水源!”
黑河村村民听到“霸占”二字肺都气炸了。
“所以吴良山一开始就没打算给黑河村活路!”
“要不是有言平,咱黑河村早就被那群狗东西欺辱死了!”
白塘村,谭家湾,李家铺三个里正求生欲满满,连忙跑到前面来道歉。
“我们当时听信了他的鬼话,他说黑河村的水多到蓄水池装不下,娃娃们在水池边打水仗!”
“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成了他的帮凶!”
提到这事他们心里就窝火,那些来抢水的人被叶言平痛打一顿,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
“行了,现在翻这些旧账有啥意思?!”吴良山看着金桂村,“都是一群墙头草,之前偷回去的水,你们难道没用?要是抢水成功了,你们还会这么说我吗?”
“还有你们三个村的,当日你们来黑河村抢水,可是比金桂村还嚣张,别说得像被我强逼来的一样!”
里正呵呵一笑,“吴良山这话倒没说错!本来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但今日既然说到这了,我也想告诉你们一句,你们之前做的事,不是现在几句话就能择干净的!”
“你们心里要是有是非曲直,就不会受人唆使,干出那些缺德事!说到底,你们就是一路人!”
黑河村村民附和:“对,抢水之后,你们几个村还想要我们的粮食,去县衙告发我们,我们村被那个狗官收了六成税。被你们害苦了!”
四个村的人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行了,黑土我们也送到了,你们之间的破烂账我们也不想管!”里正转身就往村里走。
“庄里正!”吴良山跟上来,“四个避难所,都将我拒之门外,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全家,这事你不能不管!”
“哦?”里正颇感意外。
金桂村跟吴良山撕破脸了,不收留他可以理解,其他村又是怎么回事?
白塘村李家铺谭家湾三个里正解释道:“庄里正,自从害得黑河村交了粮食,我们还被县令打了板子后,我们就跟他绝交了!吴良山这个人一肚子坏水,走的全是歪门邪道,我们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
冯孙两位里正道:“听说,他骂吹号角吹喇叭求救的人是蠢货,我们蠢,不想跟他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红枫村坝下村两位里正道:“吴良山当了里正后,经常欺压我们这种小村,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那我就帮不上忙了!”里正一脸同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把人都得罪光了!”
“庄里正,避难所是黑河村的,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咋能见死不救?”
“我为啥要救?”里正板着脸,“要不是你,我们黑河村的粮食够吃好几年的!我忍着没揍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给我滚远点!”
“不收留我可以,那就卖黑土给我!”吴良山伸着脖子叫,“叶家在吗?我要买黑土!”
“不卖哒!”里正怀里的小团子细声细气出声了。
吴良山一脸不耐烦,“去去去,关你这个小娃娃啥事?!”
吴良山心焦不已,家里的柴火全部烧完了,如果买不到黑土全家都要冻死。
“哼!就关偶系,偶系叶家淫!”小团子气呼呼地鼓起了小腮帮。
“你是叶家的娃娃?”吴良山摇头,“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如今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来欺负我!”
小奶娃皱着小眉头哼了一声,“不要撵!你算神马墙?”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小九儿都看出来了,你吴良山算什么墙?你顶多是一堵破烂墙!”
“你们……是你们逼我的!”吴良山气得牙关紧咬,“你们不仁,我就不义!”
“你想干啥?”里正一把护住了怀中的小团子。
吴良山站着不动,阴狠一笑:“老大老二,得手了没有?”
“爹,得手了!”
众人心中暗叫不好,循声望去,只见吴良山的两个儿子从避难所里跑出来。
避难所里火光升起,冒起浓烟。
避难所里面,响起了娃娃惊恐的哭喊声。
众人惊慌失措。
“天爷啊!他们一定是把火盆里的火弄翻了!”
“快救火啊!屋里面有好多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