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弄月将剑收了起来。
吴永哭笑不得,“你们要鸡就早点说嘛,弄得我以为你们是来抢劫的!”
“你以为我们是抢劫的?”村民们乐了,“我们又不是山匪!再说了,就连黑鹰寨的山匪如今都改邪归正了,十里八乡安全得很!”
吴永抱拳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我们不要鸡,鸡是你们的。”
“好好好!”大家的目光愈加殷切地盯着他。
吴永这才想起那只把少爷吓晕的鸡,现在还在马车里。
“稍等,我把鸡抓给你们。”吴永转身掀开车帘。
啊,咯咯哒!
一直躲在车厢里的鸡扑扇着有力的翅膀飞出来,从大家的头顶飞了过去。
“抓住它!”村民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人鸡大战再一次拉开帷幕。
吴永无心观战,刚回到马车里,周怀宁就醒了,神情激动道:“小爷我是不是做梦了?刚才好像有只鸡跳到我身上!”
“少爷,鸡已经被抓走了。”
周怀宁翕动着鼻翼,“怪不得有鸡粑粑味,更衣。”
吴永掀开马车一角的软垫,从里面拖出一个大箱子,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
周怀宁伸手,沉星弄月一左一右伺候着更衣。
周怀宁眼睛半阖,“吴永,你出去打听一下,弄清楚师兄到底在不在黑河村。”
“少爷,已经打听过了……”吴永欲言又止。
周怀宁激动睁眼,身体前倾,杵到吴永面前,“快说,师兄在还是不在?!”
吴永眼圈微红,“少爷,赵大人他,在黑河村……”
“那还等什么?即刻进村!”周怀宁激动得不行。
“少爷,可是,赵大人不在了……”
周怀宁愣住,“你逗我呢?怎么又不在了?刚刚你明明还说在的!”
“少爷!”吴永跪在地板上,“赵大人他确实在黑河村,但雪灾第二日,赵大人住的房子就塌了……”
“你说什么?!”周怀宁跳了起来。
“少爷节哀!”吴永伏在地上痛哭。
“公子节哀!”沉星弄月也跪了下来。
周怀宁突然发疯一样捶打着自己,“师兄,是我的错,是我来迟了!是我对不住你!”
吴永几人连忙将他拉住,周怀宁涕泪如雨:“都放开!让我下去!”
几人知道他的性子,只好放开他,周怀宁跳下马车,一个没站稳,吧唧摔在污浊的泥坑上。
这要是以往,周怀宁早就啊啊叫着弹跳了起来。
可此刻,他连屁股都没挪一下,捂着脸放声恸哭,“师兄,我可怜的师兄啊,你怎么不等等我……”
前方的捉鸡大军被这悲痛的哭声惊到,纷纷回过头看。
本被围追堵截的母鸡趁着众人分神的当儿,奋力突破包围圈,正要展翅高飞。
突然,一只小肉手手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扼住了它命运的咽喉。
小团子被里正抱在怀里,小手手掐住母鸡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捉住你呐!”
母鸡的魂都吓飞了,啊啊啊的惨叫挣扎起来。
小团子一巴掌拍它脑门上,“再叫叫,七掉你哟!”
母鸡立马噤声,将脑袋埋进翅膀里装死。
“原来是小九大人的鸡!”
怪不得这么能跑!
大家心中有些失望,因为没有鸡肉吃了。
但也暗自庆幸,要是把小九大人的鸡吃了,那还了得!
“你们这是干啥?”里正看着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这是要去群殴谁?”
“不是。”众人抓耳挠腮。
没人敢说是在抓鸡。
“憋久了,想着出来运动运动!”
“对对对!大家一起活动活动!”
这时,呜呜呜的大哭声传了过来,里正吃惊道:“这大过年的,谁哭得这么伤心?”
“是不认识的人,好像是来找赵夫子的!”
里正不悦道:“找赵夫子就好好来找,大过年的在村口哭成这样,算啥子事!”
……
周怀宁摇摇晃晃站起来,声泪俱下道:“吴永,进村,我要接师兄回家!”
“你们是谁?”里正抱着小九儿走过来,“还懂不懂规矩了?大过年在黑河村村口哭啥哩?吉利懂不懂?”
周怀宁抹了一把眼泪,“你管我是谁!小爷我想哭就哭!再说我上你家哭去!呜呜呜……”
吴永抱拳道:“老人家,敢问黑河村庄里正何在?我们找他有些事。”
来之前已经查过了,黑河村里正姓庄。
“我就是。”里正打量着他们,“你们找我有啥事?”
“黑河村是不是有一个姓赵的夫子?”
“是的。”
“我家公子是赵夫子的好友,今日过来……”吴永眼圈一红,“是来接他回家的。”
“原来是赵夫子的朋友!”里正斟酌着词语,“你们,和夫子一定很久没见面了吧?”
只有久别重逢,才会哭得如此激动!
“确实有两年多未见了。”
“原来如此!”
里正点头,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我师兄……他现在何处?”周怀宁白着脸,双唇颤抖着。
听说县城中那些在雪灾中死去的人,因为雪太深,没办法安葬,只能暂时埋在雪里……
里正道:“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