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里正神情复杂,“小宝啊,大宇朝就没有休夫这个说法啊!”
赵行坚笑道:“岂止大宇没有?放眼天下,纵观古今,都没有休夫这个说法。”
“这倒是真的!”范长富摸了摸小九儿的小脑袋,“宝啊,你还太小,对于大人的事你还不懂,放心交给我们处理好不好?”
“不好!”小团子拧起眉毛,从里正怀里吧嗒一声跳到地上,小脚脚一跺,“没有我,处理不好哒!”
“听我哒!有休妻,就要有休夫!”
范长富呆住了,“小宝,你这是……要来真的?”
“嗯呐!”小团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扑灵扑灵的,小脸满是认真,“蓝银,阔以休妻;铝银,就阔以休夫!”
全场一片寂静。
在场的四个男人,里正、范长富、赵行坚、叶言安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作为男人,突然听到休夫这种说法,他们这心里,其实是有点难接受的。
在他们的认知里,男人是天,是女人的主宰,怎么能被女人休掉?
可偏偏休夫这个说法,是他们最爱的小九儿提出来的。
他们能反对吗?
不能啊!
而在场的所有妇人全部愣在原地,张寡妇甚至忘了哭。
小九儿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得她们脑袋一激灵,一个全新的念头从她们心里冒了出来:
对啊!
既然男人可以休妻,女人为啥就不能休夫?
“你们说,咱们之前咋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女人们突然像是开了窍。
“听小九大人这么一说才明白,这世道对咱女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女人生儿育女,浆衣洗裳,侍奉公婆,一刻不停!男人一句‘休妻’就把女人死死拿捏住了,女人嫁给男人到底图到啥了?”
“关键男人他离不开女人啊!没有女人,他们自个能生娃娃传宗接代不?”
“他们需要女人生娃娃,需要女人照顾家里,却又不肯尊重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女人们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在场的四个男人神情尴尬,哪里敢吭声?
“小九大人!”张寡妇扑通一声跪在小团子跟前,“休夫这种事,我现在不敢多想!我只求能把水荷带回家,先把她的命给保住!”
里正背着手就往外走,“你别急,我这就去叫人!多带些人去青阳县!即便是抢也要把水荷抢回来!”
“不用哒!介样太麻环!”
小九儿摆着小手,哒哒哒走到赵行坚面前,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摇晃着。
“夫子昂,你阔不阔以,帮忙忙吖?”
赵行坚哪里抵挡得住小九儿的撒娇卖萌,当即就应下了。
“好!青阳镇县令与我熟识,此事让县令解决就行。只是这休夫的事……”
赵行坚迟疑道,“目前并没有休夫的先例,我朝律法只有休妻、和离,确实没有休夫。”
“有哒!”小九儿鼓起了腮帮子,声音里带着倔强。
“真没有。”赵行坚摇头。
“我说有,就有!”小团子叉着小腰,“律法,是银写粗来哒!”
“夫子,你来写,不就行了吗!”
“我、我来写休夫的律法?”赵行坚脸色都变了。
他好怕被男同胞们揍死。
“是哒!”小团子奶声奶气道,“不就是写几个字,盖一个章吗!”
“玉玺,不就在家里吗?”
“肘叭!夫子,乖乖肥家写去昂!”
赵行坚:“……”
赵行坚被小团子推着往家走。
“你们都看到了啊,是小宝让我写的!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
赵行坚看着另外三个男人,一脸的无助。
他能怎么办?
他只是一个被挟持的可怜人。
……
约莫半炷香后,正在城外搭帐篷的男人们突然听到城内响起一阵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这些老娘们喊啥呢?”
“高兴成这样是捡到金子了?”
男人们摇着头继续忙手头的事。
没过多久,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紧接着,妇人们手拿锣鼓喜气洋洋地冲了出来。
“姐妹们,真是大喜啊!”
“没想到,咱还能盼到这一天!”
“咱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意思了!”
村妇们个个扬眉吐气,连腰板都挺直了。
“她们这是咋了?”男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喜事能高兴成这样?”
“嗐!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能有啥大不了的事?”
“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够她们乐呵半天!”
“听说言安造了一个大纺车,想必是因为这事!”
男人们没当一回事,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又过了一阵,赵行坚拿着一张告示出来了,纸上的墨迹还没干。
里正手里端着一只碗跟在后面,里面是还热乎着的浆糊。
男人们随口问道:“夫子,里正,出的啥告示啊?”
赵行坚打起了官腔,“自然是有利于我朝兴旺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的告示。”
“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告示,这是诰令,上面盖了国印的。”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