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告辞了。”
目送黑尾铁朗离开后,月退爸爸也拿起了自己的包准备回去工作。
“阿名。”
月退爸爸站在玄关,望着站在台阶上已经快跟自己差不多高了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黑尾君是个好孩子。”
“阿名你也是。”
“是爸爸妈妈的疏忽,一转眼我们的阿名就到了恋爱的年纪了。”
“但是爸爸妈妈都希望阿名能够开开心心的。”
“如果跟黑尾君在一起的阿名会开心的话,我们也很感激他。”
也许他们并不是多么称职的父母,但是在对于孩子的心这方面,可决不会输给任何人啊。
月退爸爸知道女儿平日里也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自己也说不出来太多煽情的话,所以说完这些就跟月退名摆了摆手后走出了家门。
夜晚的街道万籁俱寂。
偶尔有旁边的民居里传出零星的声音。
黑尾铁朗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啊,阿月,怎么了?”
“没事啦,嗯嗯,真的没事。”
“不用担心。”
电话那边的月退名好像说了什么。
黑尾铁朗沉默了很久,忽然停下脚步,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说‘想我’什么的……”
“阿月,我还没到家。”
“我真的会再回头去你家的哦。”
“好啦,开玩笑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轻声说着,声音飘忽。
“没关系的。”
“下次吧,再等等,不急这一时。”
*
第二天,音驹的训练结束之后,黑尾铁朗和研磨商量着直接拐道去月退名家里。
正走到街口拐弯的时候,一辆机车突然从岔路那里冲出来,在他们面前划过一道残影。
黑尾铁朗下意识地伸手把研磨拦在了身后。
等那辆车远去得连尾气都看不清了,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到达月退宅前,按下门铃之后,月退名很快出现在了门口。
“阿月?”
跟着月退名进了门,黑尾铁朗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吗?”
“没……”
月退名还没说完,一个兴奋的声音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是谁来了?是阿名的小男朋友吗?是吗是吗?”
不一会儿,一个把红色卷发随意扎成一束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是我妈妈。”
月退名一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个人确实是我的母亲”的无奈表情,指了指身后的高挑身影。
“呐,所以这位就是黑尾君吗?”
月退妈妈勾着女儿的脖子,兴致盎然地上上下下扫视着黑尾铁朗。
“那这位小朋友是?”
“是研磨。”
月退名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躲开母亲近似于柔道绞技的禁锢。
“啊,好可爱的布丁头啊。”
月退妈妈饶有兴趣地凑到了研磨面前。
研磨稍稍被这种连说话带行为都显得不按常理出牌的大人吓到了,偷偷往黑尾铁朗身后藏了藏。
“好啦,快进来吧。”
月退妈妈热情地招呼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们呢。”
“我也才刚刚回来。”
“跟阿名的聊天才刚刚开了个头。”
“没办法,我对黑尾君实在是太好奇了。”
“是爸爸告诉你的吗?”
月退名冷不丁问道。
“啊?嗯,是哦,昨天晚上爸爸就告诉我了。”
月退妈妈非常有气势地一拍桌子。
“所以我才连夜从挪威飞回来了嘛。”
“连夜啊……”
月退名撇开眼,“根本没必要这样吧。”
“完全有必要。”
月退妈妈伸出食指摇了摇。
“我觉得爸爸说的没错。”
“阿名。”
“我们错过你成长的太多个瞬间了。”
月退妈妈伸手握着女儿的发梢在手指间绕着圈。
“而且阿名你这家伙,我和爸爸一直很担心你以后会一直一个人呢。”
“没想到还会有喜欢的男孩子。”
“我当然会非常好奇啦。”
她单手支着下巴靠在茶几边,望着茶几对面的黑尾铁朗。
“呐,所以阿名和黑尾君,你们两个是怎么开始交往的?”
*
“抱歉啊小黑,我妈妈她是有些难搞的。”
月退名在料理台边看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黑尾铁朗。
“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是应付不来。”
妈妈的热情跟研磨妈妈的热情完全不是同一种。
是非常跳跃、没有逻辑又会保持兴奋的那种奇异的热情。
她甚至十分怀疑自己一直没有办法跟热情的长辈谈话的问题也是由此引发出来的。
黑尾铁朗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会,阿月的妈妈,还挺有个性的。”
他一进院门就看到了停在院子过道边上的那辆机车。
就是之前自己和研磨在路上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