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流逝。
绯也受了伤，不过伤的不重，他的身体素质不是默可以比的，诸武精通，精力旺盛，这些都强于常人，所以他被赭师傅当做下一届掌门人来培养。
枢也身中十数刀，不过，他就像是没事人一般，依旧在那里大叫。
默忍不住用剑撑地，大口喘息起来。
“看着吧，只要他会流血，那我们就能杀死他。 ”
绯鼓励逐渐涣散的默说道。
他压低重心，有一次突刺上去，直击枢左胸心脏部位。
或许是长时间的连续战斗使绯判断失误了，他这次的攻击意图太过于明显。
枢侧身后撤，顺势抓住绯持剑的手，用剑柄只一击打中绯的后背。
瞬间一股呕吐感涌上绯的咽喉，他踉跄后退，单膝跪地。
“真可惜……”
枢摇了摇头，发出感慨。
但是，他似乎忽略了默的存在。
“绯，我可能就到此为止了，这是我生命最后的波动了！”
默在身后突然站起，强忍着眩晕感向背对自己的枢横劈过去。
来不及调整，枢用剑身砸向袭来的默，一下将默打飞了。
默的头部渗出鲜血，他倒在冰冷的地上，倒抽着气。
但是，这只是佯攻！这是来自他们兄弟之间无形的默契！
就在默被击飞的一瞬，也不知道绯何时站起，枢的胸口冒出血淋淋的大剑。
贯穿伤，而且直击内脏。
看来是胜负已分。
地上躺着三个人，没人敢靠近，甚至没人敢多看一眼这堪比修罗屠戮的血泊。
不知道过了多久，绯捂着一处伤口，一摇一拐地向默靠近。
默还有微弱的气息，但是，这种出血量，还有他那双开始失去光点的瞳眸，绯知道，他即将失去一个弟弟。
默微颤的嘴角显露满足的笑意，他们两个人，就在刚刚，击杀了敌国的一个将军，这是迄今祖国最大的胜利。
但是代价是什么？
绯哭不出来，他只能看着弟弟死在眼前，逐渐僵硬的手最后还是落到了地面。
绯拿过默随身的剑挂在背上，将他冰冷的躯体温柔地抱起。
他回山门的路上，脑中回荡的，是逝者最后的话语：“照顾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