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着,空灵缥缈的嗓音在山间回荡不已。
一曲唱罢,周瑜听得已是目瞪口呆。
连桥霜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嗓子唱起歌来竟然不输现代时的自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瑜仍在回味着她的歌声,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说道:“这首曲子确能令人清耳静心。实乃珍稀之物,能让人在这纷扰的尘世中闻得一清静,多谢你送的曲谱,我定会好好珍藏的。若日后有机会,你可愿、与我再同奏一曲?”
桥霜看着他,高兴地答道:“自然是乐意之至。”
这一刻,桥霜似乎已经有些忘记了一件事。周瑜,这个名字原本于她而言,只是历史书上一个很遥远的古人名字。
而如今,他却是一个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书上的人物,也与传闻中的不同。
他愿赌服输,言出必行,而在她遇到危险时,也是他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她。
如今于她而言,周瑜已经是一个值得相交的好友了。
渔船缓缓地在水中前行,终于顺利驶出了这深山,来到了他们今日刚下马车的地方。
只见那附近皆是火光闪烁,四周还有几艘小船散落各处,岸上似有十几人手拿火把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周瑜和桥霜忙躲进了船舱内,有些戒备地看着那些人。
待渔船驶近后,桥霜认出了那些人皆身着桥府府兵的衣裳,这才确认了那些人都是桥府的府兵。
其中几名府兵发现了他们的渔船,便迅速朝他们跑了过来。
几名桥府的下人一眼便认出了桥霜,立马便大声朝其他人呼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桥越和孙策闻讯也赶了过来,见他们二人皆无恙,这才稍稍心安。
“霜儿,你这次可真是把为兄给吓坏了,你今日怎么能就突然自己跳入水中了,你明明不识水性,先前还险些命丧水中,你可是又给忘了,真是太胡闹了!”
桥越一脸担忧之色,教训完了桥霜又不忘关心地查看道,“让为兄看看你今日可有伤着?”
一旁的周瑜听到此不由得面露疑惑:不识水性?可她今日在水中时明明是深谙水性的,不仅如此还能在水中拖着自己游了许久。
“阿兄,我没事,今日幸好有公瑾兄在,是公瑾兄救了我。”
桥霜转过头朝周瑜眨了眨眼以示他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来,周瑜有些了然便不再多言。
而桥越则感激地朝周瑜拱手说道:“今日实在多谢公瑾救了舍弟。”
周瑜连连摆手道:“子景,实在惭愧!今日原是我做得不对,是我将令弟带出来的,还连累了你们险遭毒手。”
“要说惭愧的应该是我,这事怪我,那些人说到底都是冲着我来的,你们都是为了帮我,却是我将你们连累了。”一旁的孙策也满脸内疚地说道。
“好了,今日之事是谁也没料到的,况且我们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就不要再纠结谁对谁错了。”
桥霜见他们几个人都在互相道歉,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劝道。
“说得不错,今日我们都能平安无事便是一大幸事了。”桥越也感叹道。
回过头又对桥霜说道,“霜儿,此次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阿父阿母已经知晓此事了,回去不定要怎么责罚我了。哎,今后你可不许再这么胡闹了,还是乖乖在家中待着吧。”
“阿兄,这事不是你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偷偷溜出来的,我定不会让阿父阿母责罚你的。”桥霜拍拍胸脯说道。
“子景,此事我可以向将军与夫人解释,是我将令弟带出来的,不关你的事。”周瑜说道。
“公瑾,此事与你无关,说到底也是我的错,原本我是可以让霜儿回去的,是我太宠着她了,想着偷偷带她出来玩,万万没料到会遭此劫难。”
“今日你们也都累坏了,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适才家父已经吩咐了下人为你们安置好了客房,今日便先在桥府住下了,我们府中有府兵把守,总归比在客栈安全些。”桥越朝周瑜和孙策说道。
谁料周瑜却拒绝道:“多谢子景好意,但是我与伯符不便在此地再久留了,若是去了桥府,恐怕会更加牵连到你们。现下大家既已相安无事,我们这就得赶回舒县去了。”
“不错,子景的一番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今日我在此突然遇刺,却不知家中人如何,我得赶快回去看看了。”孙策也上前说道。
桥越点点头了然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强留了,那你们途中需谨慎!我这就安排让家中府兵护送你们一程。”
“如此便多谢子景了,此行得遇子景,实属我们二人之幸,他日必登门道谢。”周瑜说罢又看了看桥霜,眼神中似掠过一丝一闪而过的不舍。
但是桥霜却并未发现,她此刻已经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只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来个葛优躺。
与他们二人告别之后,桥霜便随桥越回桥府去了。
原以为回去之后会挨一顿骂,但谁知桥蕤与苏氏二人皆没有责骂她,反而生怕她受了惊吓,一个劲地温言抚慰。
还准备了热水让她沐浴,又吩咐下人为她准备了姜汤喝下,桥霜瞬间觉得这样的父母真是太开明了。
见他们并没有责罚她,也没有找桥越的麻烦,她也懒得再去解释了。
一来她今日着实累坏了,二来她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要感冒的症状了,毕竟这么冷的天,还在那么冷的水里泡了那么久,这小身子骨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紫芙和青黛伺候她沐浴完又喝了姜汤后,她便直接倒头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