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简单结束但是凶险万分,流贼都是马兵,他们马快乞活军的步卒根本追击不上,而殷长军受了伤,骑兵队两个副队也不敢追击太远,毕竟实力弱小,追得太急了小心流贼回身反咬一口。
陈诺策马走进城内,看着这座自己心血打造出来的城池,唏嘘不已,对这座城池竟然多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仅仅不到一天,这座城池两度易手,着实惊险万分。
而这两次夺城,陈诺与流贼不谋而合都是用的奇计,董君巧彻夜奔袭,趁着城内不备用孩儿兵攀爬登墙最终袭取城池。
陈诺原先的计划就是设伏,以诱兵来吸引城内的流贼出城,说实话,这个计谋很容易被识破,最重要的是他手下能设伏的兵力只有一总战兵和一个骑兵队,实力弱小。
若是流贼倾巢而出,设伏不成恐怕会被流贼反手包了饺子。
好在流贼只是出动小部分人马,陈诺挑选了一个好地段好好埋伏了出城流贼一把,又趁着流贼溃败,陈诺让骑兵队换上死去流贼的衣甲毡帽去偷城。
思绪纷飞中,陈诺已经踱步走到了内城,大战之后的永安城显得有些萧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特别是内城城墙下,皆是倒地的尸体,看他们的样子皆是被火铳活活打死的。
守备府的伍士豪,魏本源等众官战列整齐,看到陈诺策马过来都是惶恐跪倒在地,伍士豪哽咽道:“下官携众人向大人请罪,失城之罪我等甘愿受罚。”
余下众官都是低头齐声请罪:“失城之罪我等甘愿受罚。”
“不!失城之罪主要在属下身上,属下愿领罪。”一将满身血污站了出来向陈诺请罪。
这人是辎重队队官李玉生,临行前陈诺虽然将城池交由伍士豪,但是城池的守备防御还是由李玉生他这个武人掌管的。
失城之罪,他担负主要责任。
李玉生头脸贴地,跪地涩然道:“标下守备不严导致流贼袭城,恳请大人之罪,标下愿受任何责罚。”
看着乌泱泱跪地一片的人,陈诺默然不语,其实失城这事扪心自问他也担负主要责任的,是他对永安城的守备没有安排好,兵力空虚才导致永安城失陷。
这让陈诺心中警醒万分,吃一堑长一智,今天这事着实对他来说是个沉痛教训,在奔回救援的路上,心绪不安的陈诺早已想象到了永安城失陷的种种后果哪一个都是他承担不起的。
既然城池陷落,对此事主要人员都要追责,否则赏罚不明,人心难免思变。
陈诺缓缓扫视着众人,眼光所及之处,众人的头颅都自觉低下一分,气氛沉默,无形在空气中陈诺的威势对众官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终于陈诺开口道:“此事,辎重队队官李玉生担负守御之责,消极懈怠导致城池陷落,理当问罪,还有民事堂副山长伍士豪,管理永安城没有对城池防御起来督促管理职责,也有罪。”
伍士豪、李玉生二人脸色灰败,皆道:“属下愿受责罚。”
陈诺脸色稍晴,转口又道:“但是你们二人突遇变故不乱,据内城死守,敢杀敢死之心果断坚决,内城的死守为后面的援兵到来争取了时间,理当也有功劳。”
伍、李二人神色一震都是希望看向陈诺,陈诺言道:“过是过,功就是功,理当分明看待,伍士豪罚俸半年,暂留原职听用,辎重队队官李玉生罚五十军棍,革去队官一职,降为副队,仍留任辎重队队官,以观后效。”
伍、李二人神色一松,都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处罚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要好很多了。二人也知守备大人有意留情,当即感激涕零道:“我等愿领责罚,多谢大人宽恕之恩。”
陈诺点了点头,在他的用人字典里,能力才能大小是个重要考量的方面外,手下忠诚朴实的这种品格也是他十分需要看重考量的。
伍、李忠心耿耿,危难之际没有做出背叛永安城之事,是可值得信赖的下属,没必要把他们一撸到底。
相反,似魏本源这个降官,他的忠诚度就没有那么可靠了,这种人趋炎附势,墙头草随风倒,畏威而不畏德,对待他只能靠强大的实力震慑臣服。
此战魏本源出谋划策,对据守内城想当关键的提议,陈诺也知晓,自然也有奖赏下来。
他对众官之中招呼道:“魏本源在在哪里,站出说话!”
人群内,魏本源神色一喜,大跨步站了出来,弯腰恭声道:“参见大人。”
陈诺温和道:“魏本源你才干不凡,机智过人,此战有功本官自当奖赏,特赏赐你白银五百两,内城四合院一套以做嘉奖。”
魏本源大喜,急忙谢恩,陈诺的奖赏丰厚,特别是四合院,内城的房屋都有分配定额,即使是乞活军的将士居住,他们也得当兵三年满才能拿到房契,成为房屋真正的主人。
现在平白得了一份家业,魏本源自然是高兴万分。
奖罚完毕后,伍士豪犹豫再三还是上前禀告道:“大人这城内还有一些刚刚投靠流贼过来的平民百姓,现在流贼跑了自然将他们丢弃,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陈诺一听还有这事,登时怒气上涌,咬牙切齿道:“既然这些人不知好歹,那就将他们全都驱除永安城,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伍士豪会意,退下去就安排起来。
重新夺回城池,陈诺匆匆安排着城池防守,到了后下午,从牛聚山而来的大部队终于携带辎重归来。
陈大义领着大部队回来让陈诺放下了心,不过陈大义归城后给陈诺带来一个坏消息。
陈大义领着大队堪堪刚要回转永安城的时候,后面的塘马哨探来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