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九进九出,越往内越豪华,门子、仆役、长工、短工、下人、内院执役、外院执役,三六九流,分得清清楚楚。
王家内宅内,王明远宽了衣,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喝着上好的参汤,舒舒服服泡着澡。
这几天他的心情不错,特别是今日就要正式纳白家的白芷柔过门,想起白芷柔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和婀娜多姿的身材,王明远就口干舌燥。
他洗完澡起身后也未着小衣,穿着一件宽大薄袍子赤足在室内走着,室内温暖如春一点也不觉寒冷,尽显奢靡。
等了许久这接亲的队伍怎么还没来,王明远心有不耐,不由大骂那群接亲的狗奴才们办事不牢,心道要是扫了他兴致,定要好好惩处那群狗奴才。
这时一家奴急急进来禀报道:“公子不好啊,我们接亲的队伍被人打了,连亲也被抢了。”
王明远一听就急了,他问道:“那新娘子呢?”
家奴连道:“那白家女子也心甘情愿跟着跑了。”
这到手的新娘子就这么被人抢跑了,究竟是哪个泼天的担子居然敢抢他的王明远的亲?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惨狠毒,他恨声问道:“是谁敢搅扰爷的好事?查清楚了吗?”
那家奴看到自家公子面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小心回道:“好像是那永安城游击将军陈诺。”
“是他?”王明远一愣,接着回想起了与陈诺的冲突受辱,眸间凶狠狰狞之色愈加暴戾,他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又是这个陈诺,当真欺我王家无人是吗?”
他尖声道:“来人呐,给我纠结家奴打手们跟本公子去把亲抢回来。”
听到要与那游击将军正面冲突,家奴期期艾艾道:“公子,那可是当朝大员,与他明着交恶,这……”
话还没说话,王明远拔足给了他一巴掌,王明远恨声道:“一个小小游击算什么?我家大爷在朝中吏部贵为侍郎,门生故吏遍天下,王家子弟多有人在朝为官,这其中能量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游击能抗衡,正当我王家是那种毫无底蕴的一般豪绅吗?”
他王明远能在这徐州城横行霸道,不是王家多有钱,而是王家的权势滔天。
召集人的同时,王明远又不忘把白景贵叫上,白景贵听到那陈诺居然敢抢亲,当真是魂飞魄散,尤其是看到王明远那张隐怒的面庞,他心里恐惧更甚。
王府门下奴仆杂役众多,还豢养了众多打手,很快地王明远纠集了一干人出去,王家在徐州城人脉广,没多久就清楚陈诺的动向。
……
徐州城北街之上,陈诺策马奔走着,他身后的白芷柔则是抱着他宽厚的后背,紧紧贴着,生怕一不小心分开。
旁边也在骑马的陈一皋驱马上前道:“将军,前面就是北门武宁门了。”
陈诺点头道:“好,我们加快马力走。”
但是众人来到城关前就被守城的兵丁拦住了去路,说是要查验他们的身份,只不过这些人磨磨蹭蹭的,查验速度很慢。
陈诺心中不耐烦,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喝道:”还没查验完吗?本将是永安游击,你们这些混账不认得我吗?”
看守的把总被陈诺一骂他也不敢还嘴,只得硬着头皮满脸堆笑道:“陈将军,这是守城法令规矩,下官也是照规矩办事。”
陈诺冷笑道:“什么狗屁倒灶的规矩,往常见你们看见达官贵人进出城可是拦都不敢拦,今天怎么偏偏查验起本将来,看来是有人对你有暗自指使吧。”
那把总脸色一变,他正要反驳忽然看见一大批人执着棍棒过来,为首那人正是王家的公子爷,把总终于松了口气,他早早得到了上官的命令说是要截住永安游击陈诺。
而是这陈诺也偏偏不是个善茬,刚才他真是难为坏他这个小人物,被夹在里面担心受怕。
看到王家公子赶了过来,把总赶紧就坡下驴道:“陈将军你的身份自然不需要查验,下官这就开门放行。”
就在他下令放行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将陈诺等人围住了,那把总看见急忙退走,十分明智当了一个透明人。
这群人都是王明远召集过来了,居然有近二百人,有的是王家的家奴仆役,还有依附在王家门下的地痞无赖打手。
他们个个持着棍棒围住了陈诺一行人,始终不敢动手,眼中有着畏惧害怕。
围堵人群被分开,王明远和白景贵二人站了出来,王明远阴冷的视线照着中央陈诺等人一扫,就看到了偷偷躲藏在陈诺身后的白芷柔。
王明远怒气大增,指着她厉声喝道:“白芷柔,你是我王明远的妾室,大婚之日居然敢跟着他人私逃,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过?”
白芷柔身子颤抖着,死死抓住陈诺的衣衫不放手。
王明远又斜眼睨着白景贵阴阳怪气道:“白景贵你瞅瞅你白家养的好女子,居然跟人跑了,只要你能将柔娘劝说回来,今天这事儿本公子也不追究了。”
白景贵连着点头听着,豆大的汗珠在额间冒着,听到王明远口风他身体一送,对着白芷柔用哭腔儿喊道:“柔娘你怎么能干这糊涂事儿,王公子大人大量可以饶恕你,你就跟他回去吧,就当叔父求你了。”
看到白芷柔还是不为所动,白景贵真的急了,他今天要是不能把白芷柔带回去恐怕王明远会生吞活剥了他。
白景贵猛一咬牙,头颅低下,扑通一声就双腿跪倒在地,他哭求道:“柔娘,叔父真的真的求你了,跟王公子回去吧……”
白芷柔眼神变得那有些慌乱和迷茫,她自小接受的“三从四德”教育和那琅琅上口倒背如流的《女诫》本质上就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