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这杆长枪力道之大,直接戳进这清兵马甲的眼眶里,最后贯穿他的后颅,这马甲闷哼一声就无力倒地。
与此同时,盾阵外的清兵都传来惨叫声,他们防得住第一排的长枪却怎么也防不住后来的第二排长枪,他们虽攻击阵列严整,但是有前有后,对于最前方的清兵,后面的清兵们根本来不及掩护策应。
就算是清兵们都披着双重重甲,但是在乞活军破甲长锥枪下,一切防御都荡然无存,一杆杆长枪凶狠掼进清兵的体内。
先是破开他们的内镶铁叶的棉甲,接着继续破开棉层和最后的铁罩甲,深深刺入他们的体内。被长枪的清兵们大声惨叫着,冷兵器杀伤效果同样凶狠,清兵们只感到身体剧痛无比,全身的力气快速流失,一个个像是软脚虾一样蜷缩在地上,捂着伤口尖利哀叫。
后面的清兵先是一愣,随后面孔狰狞,嚎叫着继续冲上。
“收枪!第一排上!”
在清兵惨叫声,盾阵后面一乞活军副把总执刀吼叫着。
“杀鞑!”
第一排的乞活军枪兵们脚步张开,身体微侧,循着命令果断将长枪狠狠刺了出去,哗啦整齐声一片,随着大片寒光一闪,外面的清兵不少人身体被戳出窟窿,他们撕心裂肺惨叫着,沉重的躯体摔倒着。
清兵们疯狂用盾牌遮蔽,用刀斧锤抡圆了挥舞格挡,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明军的长枪刁毒,向外捅刺有序。
长枪兵可以说是最便宜的兵种,易学难精,属于上限高但是下限低,可以大批量装备军队,特别是列阵而战,依靠人数组成密集的枪阵。
清兵们这时惊恐发现,这只明军枪兵不但列阵严整,可怕的是他们精锐的长枪刺击之术,明兵的长枪着实刁毒,专刺人要害之处。
眼、嘴、喉、咬眼、心脏等等,甚至胯下也是他们刺击的部位。
"第二排,刺!"
一排的长枪凶狠一扭,带出了一蓬蓬猩红的血雨,他们整齐收枪,紧接着第二排的长枪鬼魅一般探了出去,以极其精准的命中率击杀着盾外的鞑子。
双重的长枪加上明军高超的枪术,即使是这些百战经验的清兵们也反应不过来,他们躲得了第一根也躲不过第二个收割他们性命的长枪。
没过几轮乞活军重盾外空出一片,鲜血若喷泉洒落,凶蛮悍勇的清军死兵不断被刺翻滚落在地,伏尸一片,死伤了不下三十人。
这几乎都是披甲兵,更是有近半的马甲精锐,牛录悍勇之士这般憋屈轻易死去,对后来的清兵造成不小的心理冲击。
看着明军重盾外不断吞吐的长枪,枪尖上还有着腥臭的鲜血一滴滴滚落,清兵们首次胆寒了,后来的一牛录章京看着明军可恶的乌龟壳,他不由咽着口水,他的面容变得扭曲可怖,疯狂大叫着:“使长兵的都随本额真来。“
很快得清兵阵前站出了数十名使用长兵器的披甲兵,这些清军披甲兵大都使着虎枪或者八旗长枪,这些长兵的长度丝毫不比乞活军的长枪短。
作为披甲兵,他们既然敢使用长兵,这战力自然不逊,依照这清军牛录章京的想法,明兵列枪阵而战,那他同样以长兵对阵。
以长对长,看明军枪兵能坚持到几时。
清军重甲枪兵他们排成紧密阵列,紧握着长枪,亦步亦趋而上,显得小心翼翼,他们面皮不时抽动着,咬牙切齿,有的狂吸鼻子,有的低头用着满语叽里咕噜低声咒骂给自己壮胆。
明军枪兵阵前有高大重盾遮蔽,而他们这边光秃秃地不占优势,唯一能击溃明兵的只能依靠他们满洲勇士的勇气和搏命之心。
彼此间不断推进着,很快双方到了可以攻杀的距离,清兵重甲兵一排一排听着长枪而上,乞活军这边也传来凝重的喝令声:“长枪自由刺击,前后枪兵错位,注意战术动作配合。”
对面鞑子也是长枪,对盾后的乞活军枪兵们同样威胁很大,听从命令的排枪戳出戳进显然不适宜了,必须保证单兵个人的灵活性。
“杀明狗!”
猛然间清军重甲枪兵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呐喊,一排清军重甲枪兵大步向前朝着乞活军重盾歌缝隙间疯狂刺去。
与此同时,乞活军阵中也出嘶吼声,一根根长枪也鬼魅探了出来,双方的长枪互冲而过,一道道残影和破空声。
刹那间,双方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长枪入肉的声音不断,枪兵列阵对杀,除了刺就是刺,别无他法,只有将对方刺倒了你才能活。
双方都披着重甲,甲叶涩然的摩擦声和棉层破开的声音,接着就是身体被戳穿,特别是长枪戳进骨关节之中的声音,听得人寒毛都要站立起来。
双方嘶吼着,互刺一阵后就各自倒下一排的尸体,尸体和伤者身体各有吓人的大窟窿,那里滋滋流着鲜血,在雪地里浸泡着热气腾腾。
临阵指挥的乞活军副把总看着重盾后面倒下的自家将士尸体,很显然即使是有重盾的遮蔽,清军的长枪也给乞活军造成了伤亡。
不然想到外面的清兵死伤更多,副把总心里好受多了,他挥手扬声道:“一排枪兵退下,三排枪兵上!”
有重盾遮蔽,乞活军枪兵可以从容有序调兵换兵,以防止枪兵崩溃。
双方嘶声大吼着,拧着脸持着长枪又是一阵疯狂互刺,清军阵营瞬间空下一片,不少人的身体摇摇晃晃,白色甲胄上血迹斑驳,或多或少带着重轻伤。
巨大的伤亡让清兵们犹豫了,这些饮毛茹血,穷凶残忍的强盗首次打心底里感到胆寒了,他们心里疯狂嘶吼期盼着,明狗们快溃败了,快逃啊……
依照他们往日里的经验,战斗打到这个份上明军早就承受不住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