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不觉中与乞活军没有了疏离感,这是他在其他营头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打仗多年的他自觉他可以充分信任这支军队,依靠身边的这些战友。
思绪缥缈间,胡厚才忽然听到一声有些难听公鸭嗓子的青年声音,很显然这个声音处在变声期。
却是一阵指挥的副千总陈评再扯嗓子高声喊道:“鞑子攻来了,所有将士战备。”
胡厚才不由抬头向远处看去,伴随着群马的嘶鸣和野兽般的吼叫,鞑子骑兵排着严整的阵势,一排排狂飙电驰冲锋过来。他们个个铁人一样,人体连同战马俱被甲胄罩着,铁罐子一样,两百的骑兵仿若有千骑的气势。
鞑子骑兵整齐有序又气势汹汹的铁蹄将脚下的大地踏得轰隆隆颤动,整个乞活军军阵被紧张和压力沉重笼罩着。
作为新附兵的胡厚才更不例外,他作为流贼大小转战近十年,就从未见过这等凶悍的敌人,给人一种不可匹敌的感觉。
鞑子的骑兵在运河东岸边卷起一团狂风,心虚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胡厚才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岸边初春时节特有的湿润清新,但里面似乎夹杂着一股丝丝甜味儿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