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帝都无语了,装听不见也不行了,只得折回来,拉着个脸,又瞪了一眼全德。
“爱妃可是中暑了?快传太医!”元明帝虚虚托着裳瑜晚,转身吩咐人。
“陛下,娘娘今日滴水未进,一直坐在亭子里念叨陛下,说是第一次见到陛下便情难自抑,终于入宫能陪伴陛下,却见陛下为国事繁忙,日日不得安逸,娘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竟是连饭食都无心下咽了。”
梦语跪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一张小脸皱得通红。元明帝只觉得头昏脑胀的,啊!好热的天,好吵的人,好老的套路。
“爱妃辛苦了。”元明帝即使再不耐,也得强压下性子把裳瑜晚抱回竹青阁。
竹青阁之所以命名是因为宫殿周围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徐徐,清新的竹香携着凉爽便能散去人心中大半烦杂。元明帝这会儿怒气已经被吹得散了大半。
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双眼微闭,长长的羽睫轻轻颤抖,巴掌大的脸未施粉黛。额头的汗珠已经被风吹干了,衣领处隐约还见,顺着流进更深处。
元明帝有些口干舌燥。
刚把人放下,想转身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摆,裳瑜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贝齿咬着唇,一双眼睛水光潋滟,欲语含羞的看着他。
唉,唯有套路得人心。
“退下,朕与爱妃有话要说。”
“陛下,臣妾心口疼得厉害,您摸摸~”裳瑜晚做作的捂着胸口,却‘适得其反’的把衣领拉得更往下,漏出胸前大片肌肤和浑圆的线条,
“朕懂。”
话毕,元明帝便欺身上来解了裳瑜晚的扣子。怀中人娴熟的将手往下一握,元明帝虎躯一震。
!!!
自是一室旖旎...
这一趟便折腾到了傍晚。
裳瑜晚像只餍足的猫儿趴在元明帝身上,手指有搭没搭的在他身上画圈。
“怀策哥哥当真是晚儿心中第一人,威猛无比。”裳瑜晚嗓子略有些喑哑,眸子如同猫儿宝石般亮澄,又隐隐带着欲色。
“哦,咳咳,那第二是谁?”元明帝同样哑着嗓子,不由咳了两声清清嗓。
他起心逗逗这只小猫儿,适才战况之激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如此久,这种直冲天灵盖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像是久后逢甘霖。裳瑜晚给他的感觉是别的嫔妃那里得不到的。这让元明帝心底对裳瑜晚有了不同的看法。
“哼,陛下怎好打趣臣妾,臣妾唯一的男人便是陛下,陛下太坏了。”裳瑜晚说就捏起小拳拳捶胸口了。元明帝可太爱了,这般事后少女模样哪个男子顶得住?食指一捏便触到了腰腹,正要轻轻往下褪时却被少女青葱圆白的手指抵住嘴。
“陛下可别来了,臣妾受不住嘤。”
“最后一次。”某人含住裳瑜晚的手指,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又是一轮...
待皇帝离开晚膳时间已经过了,流水一样的赏赐进了竹青阁。
梦语则掐好时间等自家小姐快醒了端进一盏热腾腾的银耳燕窝。本来燕窝是金贵之物以裳瑜晚现在的品级是吃不到的,得宫宴或是有孕才能得上一盏,但现在合宫都传遍了皇帝在竹青阁从午时到现在才走,能在宫里有一席之地的又岂是等闲之辈,自是早早备好了滋养人的补品等着送来。
宫规严苛,皇帝又是标准的工作狂,每月来后宫不过小半月,除去皇后固定的初一十五两日,便是贤妃再得宠也只是三四日,其余便分给了位份小的嫔妃,每人最多一日,更有的连一日也没有,得等下月,下下月。所以裳瑜晚与皇帝从午时到傍晚这事儿就像沸油进了水,闻所未闻,噼里啪啦将这肃穆的后宫炸了个外焦里嫩。
裳瑜晚有可能是下一位贤妃娘娘,更甚者也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御膳房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都怕怠慢了未来的宠妃。
“这婉婕妤倒是个有手段的,本宫小瞧了她。”皇后轻轻啜了一口茶,神色不辩,看了一眼连止,后者便悄悄退下去了。
“贱人!这个贱人!勾引着陛下白日宣yin,本宫看她是活腻了!呵呵,本宫怎么不知道裳丞相不止一个好女儿,当时的灵嫔在我手里都翻不出花样,就凭她?”贤妃清丽的面容此时不复存在,顿了顿笑容古怪的召来涟漪。
“把这个交给父亲。”
“是。”
将军府。
“老爷,求您三思,棠儿已有婚配,此事板上钉钉,您当真要将我们的女儿逼上绝路吗?”
“夫人,若不是玉儿寄出她母亲的遗物,为夫也是不舍的。”说话的正是贤妃的父亲,元国威武大将军,孟堂显,约摸五十年纪,面容老砺。
“不若就是为夫进宫面圣,请旨复位,下南豫诛蛮夷,大捷归来才可以军功请旨废除婉婕妤。”
“这...”妇人一下跌坐在地上。“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就算老爷以身犯险灭了那南豫,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婉婕妤,且此人才入宫不过几日,能翻出什么花样尚未可知。”
“夫人,你且起来,为夫虽同你想到一处,但玉儿是亡妻唯一的女儿,从前我做了许多对她不住的事,怕是她泉下有知我对棋玉不管不顾也会恨我。”
孟堂令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生来就是被安排好的,从小家里许了婚约,只等弱冠礼后进战场夺军功回来便娶妻生子,保家卫国。生命轨迹早已刻画完整,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平平稳稳的走完这一生。只是上天好像那个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一次战役,他不幸被敌方将领活捉,本以为人生就此画上了句号,正欲自刎时却遇见了现在的夫人,她彼时不过是敌方的一个小奴婢,被家里卖到军营换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