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转身。阿什站在只有几步的地方，穿着全黑的常服露出紧实的胸膛，外袍没有任何装饰。头发全都散开了，软化了颧骨的锋利和下颚的坚硬。
这个洞穴般的大厅的有种怪异之美。“这个房间真美。”
嘴唇紧抿，他的目光像星光一样扫过我：“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
我才意识到他的意思，一股复杂的情感波动着。
他称赞过的长发被飞羽形状的发簪挽起垂在身后，金色的藤花流苏与琥珀色的眼睛彼此闪烁，一样的黑色常服上绣着白色和金色的花朵。
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他公然的审视结束。
2天的软禁过去，本来我很生气的。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凶：“你把我关在我的房间里，好像我是你的囚犯一样。”
“先吃饭吧，要凉了。”他走过来拖出右边的椅子“请坐。”
他站在我身后，伸手越过我的肩膀，开始掀开盖子：培根、香肠、鸡蛋、牛角包、各种水果。“水？茶？柠檬水？”他伸手指向一组瓶子。“威士忌？”
“柠檬水，”我看着他倒入玻璃杯里的果汁，然后着手夹取每样食物在盘子上——培根、香肠、鸡蛋、水果和两个面包卷。
然后他把盘子放在我面前。
死亡之神在为我服务。但是！显然，他认为我需要吃五份的量。
一个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咯咯声爬上了我的喉咙，但在他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并坐在我左手的时候，它消失了。
这个位置让我感到惊讶。我的母亲和继父坐在餐桌的两端。这个位置一般是下属职务人员坐的。
他拿起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形状很眼熟，一个插在鞘子里的暗影石匕首——他送给我的那把。
“我忘了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给你。”他递给我。“鞘子和带子是可以调整的。应该合适。”
我凝视着匕首，心脏剧烈跳动。他正在递给我一把可以用来结束他生命的武器。他送给我的刀。
竭力忽视着压在胸口的重压，伸手拿过来。双手微微颤抖，我抬起右腿，将带子套在大腿上，固定住了鞘子。
“谢谢你。”我轻声说。
好一阵子都没有回应。
“让你在房间里待那么长时间。我并不是故意的。”
我的目光投向他。
“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囚犯。你不是我的俘虏。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俘虏。”他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杯子上。“是有突发状况。”
他听起来是真诚的。
“我不太能理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阿什挑了挑眉：“在我忙碌的时候，确保你在一个地方安全，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无论如何，我想为让你不高兴而道歉。”
我的眉毛扬起。“听起来不太情愿。”
“确实如此。”
我眯起眼睛。
他的目光再次移到我身上：“对不起，塞贝娜。”
我的全名……他把它说得别有意味。我迅速地把头转了过去，几缕头发滑过肩膀，落在脸颊上。
来了这里之后我的头发一直是半披着的，他似乎喜欢它。“我不喜欢被锁在这里。被囚禁在某个地方，被隐藏和—” 被遗忘。被隐藏和遗忘。“我就是不喜欢。”
“我知道了，”他最终说道，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埃克托尔表达出了你的不喜欢。”
阿什靠过来，将指尖缠绕在垂下的头发上。再将它们扫回了我的肩膀上。“食物都凉了。”
我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的盘子上几乎放了同样数量的食物，但他放了更多的培根。
“所以，你需要吃东西？”我问道。
他的目光闪烁。“是的，”他说，接着拖长了词。“我不能靠吃咒骂之魂活下去。”
我惊愕的盯着他。
“我在开玩笑。”他的嘴角抽搐。“关于吃灵魂的部分。”
“希望如此，”我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原始神需要进食或者……”耸了耸肩。
“我们可以很长时间不吃东西，比凡人长得多。”他喝了一口威士忌。“但最终会变得虚弱。如果继续虚弱下去，就会变成……其他东西。”
“那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再次与我的相遇。“吃东西，我会告诉你。”
我挑了挑眉。“这是贿赂吗？”
他耸了耸肩，自己拿了一块香肠。“你喜欢怎么叫都行，只要有效。”
“我们可以变弱，”他吞了一口，我的手颤抖了。
“饥饿。受伤，”他继续说。“还有其他一些事情。”
我迅速喝了一口柠檬水，“然后呢？”
“然后，当我们因饥饿或渴望等原因变得虚弱时，我们可以变得更加……原始。更加原始。”他吞咽着培根。“任何人类外表都会褪去，内在的东西将成为我们唯一能够成为的东西。”
那双如暴风云般的眼睛注视着我的。“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不会想靠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一丝寒意从脊椎滑过。“这只会发生在原始神身上吗？”
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阿什摇了摇头。“丽莎，毫无疑问。发生在原始神身上的事情在一个神的身上可能会更快。”
“哦，”我轻声说，几乎没有尝到甜蜜和咸味的培根。
“但是你可以吃东西，对吗？那样就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可以。”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