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萝略略想了一下:“你姑姑人美心善,却一生凄苦,若他……”
指了指白沄婳放在左手边的画像:“若他真的是你姑姑的儿子,那我将东西要回来之后,便不再对他出手。”
不管是与不是,白玉生如今都顶着白岩书私生子的身份,也只有用他当饵,才能逼得白岩书甘愿将一切都还回来。
所以,他的自由都只能等到取回所有东西之后。
至于,之后,他是何种下场,那就要看他是谁的儿子了。
白沄婳看着阿娘,若有所思。
阿娘如今行事果断狠绝,真的和以往截然不同。
她很想问问阿娘是不是知道前世的事情,又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难道也是像她一样重生回来的?
“阿娘……”
话到嘴边,她却又问不出口了,她是重生回来复仇的,可她只想自己一人担下一切,将军府与阿娘,都只需在她身后即可。
以阿娘的性情,若阿娘真的知道前生的事情,也在做着跟她一样的事情,那阿娘又怎么会告诉她呢。
“怎么啦?”
李青萝正在给她夹菜,闻言抬头看着她。
“女儿给您把把脉吧。”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给阿娘把脉呢,不用,阿娘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您就让我看看吧,您上一次摔跤了不愿告诉我,那我也就不问了,可您总得让我把把脉才安心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那好吧。”
为了让女儿安心,李青萝还是伸出了手。
把过脉之后,白沄婳没能发现阿娘改变的原因,之前摔跤也没留下什么问题 ,唯一的小毛病是因为吃了白岩书下的避子药,只需停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白沄婳也就放心下来。
白沄婳把画像收起来,开门唤吴娟进来侍候,陪母亲吃早饭。
期间,两人一直都在聊白兮染的事情。
饭后,李青萝让白沄婳等着,自己起身就到了白岩书的书房。
以往,这地方她很想来,却总是不得进,如今倒是半步都不想靠近,却不得不来,因为她要帮婳儿探白岩书的话。
白岩书也不知在看什么,听到敲门声,抬头就看见李青萝站在门口,下意识迅速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然后冷眼看着李青萝。
之前这个女人与他吵得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如今却主动过来找他,白岩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青萝要来服软了。
他端起了架子:“何事?”
李青萝也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半句废话都不想跟他多说,直接开门见山。
“你可还记得小姑?”
“白兮染?”白岩书拧眉:“好好的你提起她作甚?”
“过几日便是她的忌日,我想准备点东西去祭拜祭拜。”
“那样败坏家门的东西也值得去祭拜?”
“她终究是你的妹妹,你祭拜一下她怎么了? ”
白岩书冷哼:“我没有那样的妹妹。”
“她也是被人骗了,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她和她的儿子都死了,你还要她怎么样?”
说到白兮染儿子的时候,李青萝一直留意白岩书的神情,发现他没有半点异样,心中不由疑惑,难道牢里那个真的是他儿子?
白岩书摆摆手:“那样伤风败俗的东西,死了也是她自己活该,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本侯谈这个?”
“不然呢,我与你之间有何好谈的?”
李青萝白了他一眼,决定加大剂量:“哦对了,你记不记得小姑的儿子的忌日是几时,我一同祭拜祭拜。”
“那个野种,谁记得,你是闲着没事干,老提那晦气的玩意儿膈应本侯作甚?”
白岩书见她并不是来服软的,心里不由窝气:“听下人禀报婳儿来你院里了?”
李青萝一猜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你少打婳儿的主意,她是不会帮你去救任何人,你也别指望她的嫁妆。”
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东西,李青萝不再停留,瞪了白岩书一眼就回了落月院,将自己与白岩书的对话全都告诉了白沄婳。
白沄婳摩挲着茶杯:“没反应?难道白玉生真的是他的儿子?”
转头看阿娘,她的声音提高了一度:“那姑姑的儿子呢?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李青萝拍拍她的手背:“你身上的伤尚未好全,虽然阿娘希望你能在府里好好休养,但是,阿娘也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必定坐不住,只是,不管你做什么,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杀死神医的背后之人还没找到,那些杀手日日都躲在暗处盯着,李青萝委实担心,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希望璃王千万要护住婳儿。
又与阿娘聊了一些,白沄婳才离开。
穆雨现在都顶替了阿大的位置,成了白沄婳的专属车夫。
看着熙越扶着王妃进了马车,他才把车凳放好:“王妃,回王府?”
“先不回,去城外。”白沄婳摸了摸随身包包里这几日画的符,这么多,应该够用了。
穆雨尚未说话,熙越第一个就不答应了:“小姐万万不可,这是在城中,璃王府离靖国侯府也不远,咱们才能放心您过来,可是出了城就不同了,殿下一定不会答应的。”
就是知道宫辰渊不会答应,所以才要偷偷出城啊,但是,事关姑姑的儿子,她又不能不去查清楚。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担心那些杀手会来,不是有你们两个在吗,你们两个的武功都是以一当十,保护我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