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愤怒,大踏步行去。
……
佐奕踏进大帐的时候,执明似乎才梳洗完毕,好整以暇的喝着昨夜所留的残酒。
看着佐奕,执明微微笑道:“郡主如此兴致勃勃,莫非是想通了?”
佐奕死死盯着执明,眸中尽是愤怒:“抓起来!”
两位下属上前一把将执明拖过来,按倒在佐奕的脚下。
执明双肩吃痛,并未挣扎,反而笑道:“郡主此刻的反应,看来本王的计策成功了。”
佐奕蹲下,手掌卡着执明脖颈,强迫他抬头,咬牙看着他,字字凌厉:“执明国主好心计,一面与本郡主和谈,一面又暗地里夺了本郡主的飞隼,如此鸡鸣狗盗之事还真做得出来。”
“卑鄙阴损也只学了郡主的三分火候,和谈是真,夺飞隼也是真,看郡主如何抉择了。”执明仰头,这件事,他本就没想瞒过佐奕。
倒是莫澜,平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关键时刻真能悄无声息的夺了飞隼,成了一大助力,果然人不可貌相,执明如此想来,有些欣慰,反而不在乎现下的处境。
佐奕气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想与本郡主和谈,做梦。”
执明淡淡笑道:“飞隼在郡主手中顶多算一件玩物,在本王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优势。若是郡主与本王合作,本王可以不追究当年子煜的死,郡主还能好好的在开阳做一郡之主,颐养天年,如若不然,待本王大军踏过便只能暴尸荒野。”
这批飞隼,是佐奕拜托乾元在原来的基础上做过改进,更为精进,连连弩都有些难以克制,统计也才研制出几百架,带来此地就是要一击必胜。
驾驭飞隼的士兵更是经过魔鬼般训练,战斗力非比寻常,是整个开阳的心血,至于为什么如此容易就落败,再去想已无任何意义,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要撕裂执明以泄他的心头之恨。
“聪明如慕容黎般的人都死了,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想踏平开阳。”佐奕嘴角迸出一丝冷笑,手上猛然用力一拧,“那就看看谁先暴尸荒野。”
剧烈的痛苦从脖颈处传来,执明垂下头,紧接着就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无视这份痛苦,淡淡道:“郡主不想拿回六壬残页了?”
佐奕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又迅速恢复了怒气:“国主死了本郡主踏平天权一样可以找到。”
执明突然笑了起来:“郡主今日脑子好使,不似昨日那般容易忽悠,到真是本王失策。”
佐奕站了起来,看着执明,满心怒气无法宣泄,这番话,无疑坐实了执明从始至终说的都是谎言,没想到他竟如此能演戏。
他怒火中烧,突然从桌上抽出星铭剑就刺入了执明胸膛:“这一剑,是你曾经刺艮卿的代价,接下来的账,我们慢慢算。”
他拔出长剑,扔给下属,厉声道:“送这把剑给他的下属,若是不想为他们王上收尸,就把飞隼一件不少的给本郡主送回来。”
属下接过沾染鲜血的星铭剑,小心翼翼领命退下。
长剑在执明胸口处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随着长剑被拔,血液如涌泉般喷出,淌向地面,执明痛得几乎晕死过去,这些鲜红的血液让他突然又想起那抹轻红,不禁道:“阿离,本王刺你那一剑的时候,你也是如此这般痛苦吗?”
他自嘲的笑了笑,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平静的直起了身子,对身体的创伤,置若罔闻。
佐奕看着执明,看着他提起慕容黎时目光中深深的创痛,心底突然传来一阵快感,如果身体上的折磨不能摧毁这个人的意志,那就毁掉他的内心,寸寸凌迟。
而毁掉执明的内心,只不过缺一把利刃而已。
他要让执明看清这柄利刃——亲手杀死他心灵的利刃,让他撕心裂肺,败得彻底,败得一无所有。
既然执明让他不好过,那么他也别想好过。
佐奕眼底深处的怨怒一闪而过,一点点化为尖锐的讥诮:“慕容黎,算计了全天下的人,唯独没有算计过你,却死在你的剑下,不知道他倒下的时候有没有后悔当初认识了你。”
执明错愕的看着他,似乎还不太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
佐奕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你可知道,慕容黎为什么不杀了我,留我一命?”
执明嘲笑:“不过是因为你的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错了。”佐奕注视着执明有些苍白的脸,心底传来一阵愉悦,“那只是因为,我是知道你的那位爱将——子煜之死真相的唯一一个人。”
“子煜,不就是死在你的手上吗?”想起子煜,如此通透的一个人最终成了战争的牺牲品,执明的心在轻轻颤抖,胸口的伤又渗透出血液,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佐奕,眼中的温度一点点消失。
曾经,他就想把佐奕大卸八块,如今重提,是觉得他的怒火还不够燃烧这片苍茫大地吗!
“执明国主连报仇都找错对象,真是……哎!”佐奕最终没有把愚蠢两个字说出口,感受着执明的怨念,长长叹了口气,“国主还真是看得起本郡主,慕容黎大军围困着开阳,在那种情况下,本郡主如何分心去对付子煜将军。”
执明手不由自主的扶住胸口,身子重重一颤。
佐奕挑衅的看着执明,语气中满是戏谑与讥诮:“那不过是仲堃仪的一小部分兵力而已。只不过骆珉在行军途中使了一点小小的伎俩,就让子煜发出求救信,你以为我们当真是要杀了子煜吗?不,真正的目标是慕容黎,只要慕容黎撤军返回营救子煜,就会步入我与仲堃仪设下的连环陷阱,那是个死劫,他定会葬身此役之中,奈何慕容黎心思缜密,知道我们要算计他,拒不撤军,想必他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