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毓骁目光寸寸从执明身上扫过:“执明国主,是不是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执明感到一阵森寒。
两边陈列着的是数十名遖宿精兵。
怒气,一点点从执明眸子中迸出,毓骁是发得什么疯,拿无数具尸体铺满他的寝宫带着满身晦气,他已经对他很是不满,还来挑战他的威严,触碰他的龙威。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他意欲何为?竟敢撄犯骄龙之怒。
“毓骁你吃饱了撑得,敢在本王宫中摆龙门阵,莫不是觉得还没打够,杀戮太少还想再增些,本王奉陪到底。”
执明身后立刻布满数十位精兵,无事找茬,奉陪到底。
空气中几乎炸起狂雷,方圆十丈之内都是死亡气息,两军兵刃对接,大战一触即发。
冷笑,从毓骁嘴角慢慢溢起,他提着冰冷的太钶剑,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执明走来:“若不是与阿离有过约定,今日,本王摆的龙门阵就不是在你寝宫,而是在你五万大军阵前。”
他每过一具尸体就从尸体上将弩箭拔下来,直到手中再也握不下,站到执明面前,杀气凌厉,轻轻抬手,弩箭像一场剑雨,从执明眼前拋下。
他面容淡淡的,宛如千亿年前的魔王,要将执明生吞活剥:“所以,执明国主是要接受私了还是公了?”
数十枚弩箭,在毓骁抬手的瞬间从执明眼前坠落,带着魔王签订契约的鲜血,溅得满地皆是。
飞隼箭弩。
执明的暴怒突然凝固。
只有他的军营中有的飞隼箭弩,他无理反驳。但是他没有做过,他抬头,迎着毓骁冰冷的目光:“本王没有做过,本王不接受你的污蔑。”
毓骁:“那这些弩箭你怎么解释?”
执明:“毓骁国主连这种浅而易见的挑拨陷害都看不明白吗?本王若是要杀你不屑用这种宵小伎俩,更不屑用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本王军中的武器。”
“这或许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这哪是要杀我,你这是极具侮辱性的挑衅。”毓骁的语气那么笃定,仿佛在宣布执明的命运,不容商议,“本王给你半个时辰调查你的飞隼士兵,我会等着结果,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
“来人,迅速去查。”执明怒喝。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这种不明不白的污蔑,他需要还自己一个公道,洗刷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让毓骁看清楚,他若要挑衅他,只会光明正大,他从不屑用这种宵小手段。
他要将真相甩在毓骁面前,让他知道挑衅他威严的后果,将他的嚣张气焰扼杀。
半个时辰未到,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启禀王上,飞隼丢失了五架,弩箭少了一百支。”
毓骁冷笑:“执明国主送的这份大礼本王收下了,一百支弩箭是吧,本王会好好记着。”
执明咬着牙,怒气无法发作,一脚将来禀报情况的属下踹飞,冷冷看着毓骁:“飞隼丢失只能证明本王御下不严,如何能证明是本王下的命令?毓骁国主,本王若真想杀你会直接向你宣战,你还看不明白吗,有人想借飞隼之手挑起你我之间的战争,毓骁国主可别中计弄的自己灰头土脸,让敌人躲在暗处偷笑。”
毓骁目光逐渐冷厉,握着太钶剑的手不由得青筋暴起,狂怒几乎令他瞬间想将此人摧毁。飞隼丢失就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哪里来的底气狡辩,还敢如此叫嚣。
一人被押了进来,在执明面前跪了下去:“王上……”
执明认得,这是驾弩飞隼的其中一名士兵,他冷着脸:“是你袭击的遖宿军营,说,谁给你的胆子?”
这名士兵鬼鬼祟祟的压低了声音:“王上不是说毓骁国主总待在慕容国主身边碍眼吗,要给他点教训,卑职按照王上的吩咐已完成任务,王上……”
他的身体倏然飞了起来,咽喉已被执明扼在手中:“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这样的命令?本王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士兵吓得脸色惨白,尖声叫着:“王上饶命,是卑职耳朵进了风听错了,王上饶命……”
执明手一抖,士兵摔倒在地上,就像一滩泥一样,吓个半死。
“拖出去砍了。”
对于叛徒,执明可没什么耐性。
毓骁凝视着执明,看着他绝妙的表演,带着一丝嘲讽:“戏演得不错,你一直是这么虚伪的吗?”
执明打断他:“住口!”
毓骁脸色陡然一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执明国主莫不是还想说本王含血喷人。”
执明冷笑:“荒唐,一个叛徒说的话你也信,若是本王下的命令,本王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需要在你面前演这样的戏码?”
毓骁冷冷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本王有眼睛,至于真相如何,恐怕只有你执明国主心知肚明,本王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人证物证,若是任何事都可拿叛徒二字抵消,那本王今日命令属下杀了你,回头在阿离面前说这人是受奸人蛊惑成了叛徒自己动的手,叛徒二字撇清所有关系,那你岂非死不瞑目。当日你兵临瑶光城下时可没有想过是奸人挑拨,而是直接给阿离定了罪,你的这个叛徒所为未免太过敷衍。这事若是闹到阿离面前,执明国主面上恐怕不好受吧?”
“你想怎样?”执明依旧冷笑,他是王者,有着王者的骄傲,即便百口莫辩,也应保持王者的不动声色。
但是一提到慕容黎,他就渐渐妥协,他的傲娇本性就被击垮,遖宿士兵尸体上的伤痕证据,就是他天权的飞隼弩箭,